泉奈瞪着斑,斑似笑非笑的,跟柱间混在一起久了,别的可能没学到多少,道德绑架倒是溜得飞起。
脸皮这东西有时候不能太在乎。
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气人!
这兄弟俩为了钱大中午的就吵得不可开交,一提到泉奈做任务赚来的钱,斑就得平白挨他一顿数落。
“都是因为尼桑之前总跟着千手柱间去赌场,才让我的钱损失了那么多,可恶的千手柱间,真不是个好东西。”
“喂喂,数落我就够了,怎么还骂起别人来了?”
“怎么,你还护着他?”
泉奈一脚踩在矮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斑,他神色倨傲又恐怖,让斑忍不住想到了故事里的大魔王。
在跟着柱间去赌场还把泉奈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这件事上,斑很是心虚,理亏到一提这件事他就不敢吭声,任凭弟弟在气势上压倒他。
不敢反驳,不敢吭声,不敢替挚友辩解,毕竟那都是实实在在发生,也不敢替自己辩解,拿他攒的嫁妆去赌场这种事情,确实没得洗。
斑收敛起笑容乖巧的伏在矮桌上,假装看不到泉奈气呼呼的那张脸,只要他看不到,就当做泉奈没发火。
他把钱一张一张从送给净琉璃的那个快要塞爆的信封里磨磨蹭蹭的拿出来,手上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并且越来越慢,还不忘时不时的偷偷抬眼看看泉奈。
他在等泉奈喊停,但是,泉奈却总也不喊停。
斑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弱小无助又可怜,他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给当做女儿看待的小不点多一些压岁钱罢了,呜呜~
不能这样下去了,新年结束后得去搞点副业,手握财政大权的人才是一家之主,斑一直活到现在才明白这件事,想要重振为人兄长的雄风,首先就得有钱。
他这个弟弟长大了,再不是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唯自己马首是瞻的欧豆豆了,他敢大声跟自己说话,还敢数落自己,他越来越像哥哥,自己反倒像个弟弟,这叫怎么回事?
斑的脸色多少有些哀怨,泉奈在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后,神情也渐渐缓和了。
他的哥哥啊……
他无奈的叹口气,将脚从桌子上拿下来。
斑总是能够轻易的拿捏住他的情绪,斑最擅长的就是沉默,然后在沉默眼神戚戚然,明明“受害者”是自己,到头来反而像是迫害他,还让他陷入不能言的困境之中的恶人一样。
烦躁的胡乱抓抓头发,泉奈的语气软了不少,他们两兄弟,妥协的总是他。
“好了,可以了,再少她该闹咱们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那孩子会哭的。”听到泉奈终于发话,斑的脸上瞬间多云转晴,赶紧将刚刚抽出来的那张钱再次塞回去,看的泉奈嫌弃不已。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大冤种千手扉间,总被哥哥坑。
曾经听扉间自己说,他总被柱间坑,当了柱间多年的提款机,现在,自己被斑坑,也在当提款机。
他跟扉间明明是死对头一样的存在,最后,却莫名的殊途同归。
弟弟,可真好用,下辈子,他不要当弟弟,他要当哥哥,专坑弟弟的那种!
等到泉奈喊停的那一刻,净琉璃从门口露出一个脑袋来,她笑嘻嘻的点头,“就是就是,再少我就打滚,怎么哄都不起来的那种。”
斑:……
泉奈:……
净琉璃跑到斑的面前,一把将送给自己的压岁钱信封夺过来,信封还没有封口,能够看到鼓鼓的一大叠钱整齐的摆放在里面。
“喂,净琉璃,这是明天你来拜年的时候给你的!”泉奈一把薅住净琉璃的后衣领,想要把钱抢回去。
斑却摆摆手,一脸的宠溺,“有哪一年是能够等到拜年的时候才给的?”
泉奈一想,也对哈,每次,净琉璃都是迫不及待的来将压岁钱哄骗走,从来没有在拜年的时候才拿到过,这样想着,不免松开了她。
净琉璃数呀数呀,居然是父亲给的几倍多,她开心的直蹦跳。
泉奈看着她这个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财迷这一点真的是十成十随了神乐。
开心过后,净琉璃又为难起来,如果这些钱全部拿回家的话,妈妈一定会说小孩子怎么可以拿这么多的钱呢,最后即便自己撒泼打滚连哭带闹也不能撼动妈妈半分,这些压岁钱一定会被她拿走,然后美其名曰帮你存着,最后不了了之。
净琉璃转着聪明的小脑瓜,有了一个办法,她从这些钱里数出了二十万留在信封里,其他的多出来的她重新塞到了斑的手里。
“斑大人帮我保存吧,等我没钱花了就来你这里取,别告诉我妈妈!”
这是把他当银行了吗?
但是斑很乐意,这样简直是一举两得,净琉璃的钱不会被神乐拿走,而自己也不会再被神乐数落,没人知道他们究竟给了她多少钱,这将成为一个秘密。
泉奈扶额叹气,以前只觉得自己宠这孩子,现在看来,哥哥也不遑多让,从当年花了大价钱给净琉璃买明月珠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哥哥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说着小孩子很讨厌,其实比谁都喜欢孩子。
“尼桑,”泉奈有些不满的看向斑,“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斑忍不住皱眉,好不容易可以不听神乐的唠叨,现在又轮到泉奈了。
净琉璃也冲他皱了皱小鼻子,“小舅舅你这样我会讨厌你的!”
泉奈:……
欢天喜地的拿着压岁钱跑了,下一个目的地是大伯家里,大伯也好大方的,每年给的压岁钱数额都很大,大伯常常输钱,也不知道这些压岁钱都是怎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但是父亲见了常常会嫌弃的撇嘴。
“当年从我手里弄出去那么多的钱,才回来这么一点你就高兴成这样,就当是还债了,这是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