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缆车的路上，身旁的纪心羽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林哲脸上带着娴静的笑容，“不过，好久不见感觉你变得有些呆呆的。”

林哲喃喃道：“是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她说得那么呆吗。

“对了，林哲你现在有在谈女朋友吗？”

“为什么突然讲起这个话题。”

纪心羽嫣然一笑，随即背着双手快步在他的前面：“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林哲同学的心现在到底在哪个女人的身上而已，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唔……”

“很难回答吗？还是说……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中意的对象呢？”

突然，走在前面的纪心羽缓缓停下脚步来，轻盈的一个转身，在身前竖起一根手指来。

林哲保持沉默，他确实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己的心已经被她们全部分走了。

“不过，如果有真正喜欢的人，一定要确定自己的心意哦，三心二意的话可是会让女孩子伤心的。”

纪心羽轻轻转动手指，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话语中仿佛意有所指般。

“还记得你刚到清远县一中的那会，高三的那个云霄吗，那段时间你不总是和她在一起吗，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咱们高二的时候，你到疗养院来看我的时候，说起的那个朝歌学姐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妈妈就是疗养院的院长。”

“之前见过一次，倒是没想到人家还算是一个正经名门的大小姐呢。”

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纪心羽轻掩嘴角聊起以前的事情。

是啊……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纪心，迈着轻盈好看的步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仿佛是在雪地上起舞的精灵一样。

林哲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多少次感觉到恍惚了，眼前的画面一下子闪回到过去，一下子又闪现到现在。

“对了，还记得我刚到疗养院的那会，某天夜里也下了这么大的雪，你第二天就直接跑过来把我拉着一起来了湘邻山的雪场。”

“嗯。”林哲双手插兜，微微低下头来看着自己不断踩在雪地上的鞋尖，只是简单的应和着纪心羽的话题。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少女，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就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米的位置，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将其触碰。

但不知为何，虽然纪心羽的身影就在眼前，却给他一种无比遥远的感觉，仿佛镜中花水中月，只能看到她倒映在某种虚幻事物之下的影子。

一旦自己伸出手试图将其捕捉，可能瞬间就会化作一片涟漪消散在水中。

今天的雪，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他频频的感到恍惚吧。

记忆一下子回到过去，又一下子被眼前这个有血有肉的可爱少女给拉回来。

于是在这样来回的拉扯之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才是身处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的虚幻。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什么现实感。

走在他前面的纪心羽脸上带着怀念的笑容，正喋喋不休的讲着两个人以前的事情，晚自习辅导功课，周末偶尔一起出去看个电影。

即使知道林哲那个时候和其他女生有着亲密的关系和来往，但却也并不为此而感到介意。

她应该算是自己在高中三年时光中唯一一个异性朋友了吧。

“林哲，那天海大校庆的演出，站在你旁边的那个就是咱们学校的云霄学姐吧。”

“我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后来看到她的名字还被震惊到了，想不到一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一个女孩子突然某天做出颠覆性的改变，那她应该就是恋爱了。”

“而且，在舞台上的她看向你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的普通朋友关系吧，毕竟同样是女生，我能看得出来。”

“直到你提前下台，她的视线都没有从你的身上移开呢，所以，你现在和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纪心羽放缓脚步，来到林哲身旁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手臂，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

林哲的表情开始有些奇怪起来。

“不错的表情。”突然，纪心羽再次拿出手中的相机，对着此刻的他按下了快门。

“你看，我的摄影水平还不错吧。”说着，纪心羽将相机拿给林哲看，为了不让阳光影响可见度，少女微微将小脑袋凑了上来，为他遮挡着阳光。

确实，照片中的自己，一脸奇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的同时还有些傻。

这个相机……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还是纪心羽之前的那个相机，不过没想到竟然现在都还在用啊。

“往前翻。”说着，纪心羽微微抬起头来，不过当看到林哲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却忍不住有些害羞起来，俏脸微红的样子。

林哲拿着相机，按照她的话语往前翻着，看到了自己站在雪地中一脸呆滞模样的照片，神情中带着震惊和迷茫。

原来，自己那会再见到纪心羽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啊。

继续往前翻着，林哲看到了许多雪景的照片，还有一张自己站在栈道，手扶栏杆眺望的照片。

只不过那会他还没有发现纪心羽的存在。

“好了，就到这里吧，剩下的以后再给你看。”说着，纪心羽俏皮的眨了眨那双好看眼睛，并将相机拿了回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缆车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