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境公爵居然成了自己的所谓子嗣，这样刁钻的事情，怕是除了我也没几个人能想到了。”

莫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背手看着远方道：

“爆炸声和枪声越来越小了，我的老朋友，你这一次的大费周章看样子是彻底赔本了啊。”

不需要回头的，老狐狸都是能够听到背后基本停息的枪炮声，甚至于他还听见了大量北境士兵正在急速回援的脚步声。

但他却是自信的摇头道：

“并没有，我还没有失败呢。”

莫佐好笑的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辉光屏障说道：“这可是序列一的手笔，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狐狸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香薰吊坠，也放开了捂着腹部伤口的手。

转而面目狰狞的从自己腹部处的伤口处强行伸手进去不断的摸索着什么东西。

见状，莫佐第一次有点惊讶的说道：

“难道是换命咒？”

换命咒，一种古老的可怕符咒，是需要使用者将其放在自己的体内不断的用自己的鲜血去供养。

这枚符咒不止是日常中会不断的压榨使用者的生命和鲜血，更会在取用之时彻底剥夺使用者的生命。

但效力也是可观的，供养的人越是强大，供养的时间越是久远，它的威力也越发可怕！

故而得名换命咒。

取出了换命咒的老狐狸也是一边喘着粗气的跪在地上，一边抬起符咒对准了莫佐：

“正是，从我为海瑟开始效力起，我就给自己植入了这枚符咒，等我成为帝国的首相后，我也是不断的想着法子的去强化它的力量，为的便是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有一个绝对有效的换命手段。”

“我，我曾经为它幻想过很多使用方法，甚至也想过我应该永远都不用到它，但唯独，唯独没想过，我会把它用在你的身上，尊敬而可怕的北境公爵克伦威尔大人！”

莫佐听后也是抬起了双手笑道：

“那么开始吧，我的老朋友！让我看看你这最后的绝唱能否伤到我分毫吧！”

“你可，真是，让人，讨厌！”

老狐狸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后，便是捏碎了那枚换命咒。

咒文破碎的瞬间，便是一道猩红长矛带着无边的杀意直奔莫佐而去。

换命咒的攻击方式并不单一，而是极其灵性的会根据情况产生对应变化。

比如此刻在面对保护莫佐的辉光屏障时，换命咒便是化作了穿刺力惊人的猩红长矛。

意图刺穿女皇留下的屏障，一举击杀屏障后的莫佐。

但很可惜这被老狐狸涵养无数年的必杀一击终究是未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女皇留下的辉光的确被长矛击碎，可在屏障破碎的瞬间，猩红的长矛也是跟着折断消失。

对此，莫佐的脸上不由得复现出了少许的落幕，然后便是朝着老狐狸倒下的地方扶胸躬身行礼：

“请安息吧，我的朋友。”

他们是敌人，但也算是另类的朋友。

可就在莫佐行礼完毕抬头之时，却是惊愕的发现眼前的老狐狸尸首竟然宛如遭遇烈阳的春雪一般，缓慢化作了虚无。

先前被骑士小姐斩杀的两个黑袍人也是一般无二的情况。

“这是封印物？”

莫佐惊讶的声音才是发出，一把与此前一般无二的猩红长矛便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

摘下了隐身斗篷后，真正且濒死的海瑟之狐勉力的走到了莫佐身边，满脸畅快的对着他说道：

“我...我终于赢了你一次，我的老朋友！”

这一刻应该是老狐狸这一生中最为痛快开心的时候。

他击败了自己的梦魇，击败了那个人人畏惧的北境公爵，击败了帝国的最大敌人！

虽然他们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克伦威尔死了！

暗部，帝国的首相，天使，甚至是零级封印物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克伦威尔的性命！

所以这是值得的，真的是值得的！

因为从今日起，海瑟的头顶将不再有名为狼家的阴霾！

从今日起，洛兰真正的铁壁将彻底垮塌！

可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刚刚还满脸不敢置信的克伦威尔，居然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

老狐狸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他害怕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在这个他以为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被残忍的告知，输的其实是他！

老狐狸还想在继续说点什么，但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开口了，他只能是勉力的撑着身子不彻底倒下之余，还瞪大双眼不甘而惊恐的看着笑的越来越开心的克伦威尔。

莫佐为什么要笑呢？因为海瑟人为了他投入了近乎全部的暗部，为了他投入了一位尊贵的天使，为了他赌上了一件零级封印物，为了他折掉了一位百世难出的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