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剁下，数块肉片落在的案板上。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响起，他已经为自己的胳膊紧急止血，随后娴熟地打开了医疗包，里面不是什么绷带麻醉药丸，而是一堆血肉......

经过专门处理的，龙弃子的再生血肉。

“呼，一斤不少！”

在秤上掂量了两下，摊主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肉，要打包吗，洒咖啡粉的话另加1枚银币。”

尖啄弹出一枚金币，道：“不必了。”

按照最近通常市价，1金＝100银。

别问为什么价位如此工整，只能说是巧合。

两人交易完毕，只见尖啄迫不及待地把肉片放进了嘴里咀嚼，她两边的腮帮子可爱地鼓起，整个喰露出幸福满足的神色。

目睹了全程的仁暗已经看呆了。

仁暗：“那个老板......是人类？”

尖啄：“不然呢？要我去吃不新鲜的腌制肉？”

仁暗：“不，我是说他居然卖自己的肉？”

尖啄：“那位摊主能迫出30万伏特的电流，如果去正儿八经工作的话，一个月差不多能挣10金币；如果当雇佣兵打生打死，一个月上百金币也不在话下。”

尖啄：“但如果摆摊卖（和谐）肉，作为人类的他只卖自己的肉，一单生意就有1金币；而那滩再生医疗包，也不过80银币一盒而已，光是刮肉的话能够治疗七八次......”

“想把肉再生回去，差不多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这么算下来，只要是卖（和谐）肉的话，摊主差不多两天就能净赚10枚金币，这比正经的工作要划算多了！”

说罢，尖啄还拍了拍仁暗的肩膀。

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无论人还是喰种都是要生活的，有时候心一横把底线降一降，钱就能哗哗地来......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好了，别想太多，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御零部队的队友们都知道这事儿，你也会跟他们一样保守秘密的，对吧？”

......好吧。

仁暗今天属实大开眼界。

书本上曾经描述的那个世界，喰种以人类为食的过程充斥着血腥、暴力、残忍和令人心痛的剧情。

与现实的吆喝、交易、砍价完全不同。

似乎喰种和人类的尊严和底线，全部都被一种名为‘钱’的玩意腐蚀、践踏，对他们而言刮下自己的血肉去赚取金钱，好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

仁暗不由得想起了第八据点内，在暗巷做皮肉生意的男女。

他们与那位卖自己血肉的摊主有什么区别？

第八章 情报与杀人

就像仁暗了解到的，人类其实在喰种世界混得不咋地。

相当于二等公民，若不是基数庞大，恐怕还会更受歧视一些。

因此，像之前外面摆摊割肉的人类，已经是极限了；其他做这一行的人类，与寻常被鸡头剥削的妓女没什么两样。

而在交易站内，特别是交易机密情报的场所，更是禁止人类入内......

他们此行前去的地方，名为芭菲咖啡馆。

还未进门，就看见上面有横幅飘荡。

【人类与狗不得入内】

【批注：狗可以进，得栓链子】

我超，连喰种都知道给狗栓链子......不对，感想错了。

仁暗本想大力斥责芭菲咖啡馆的歧视行为，奈何他忽然想到自己其实算是半人类，更是做了改造手术的库因克斯。

哦，没有骂我啊，那没事了。

“跟我进去，看我操作，你别多嘴就行。”

尖啄一路已经吃完了新鲜肉片，她大大咧咧地推开咖啡馆大门走了进去，仁暗与她早就用类似缩骨功的办法修改了面容，因此他们也不怕被看出真身。

两人很快找了个空座，分别点了两杯昂贵的咖啡。

而尖啄也是自然而然地露出了自己的单赫眼。

算是表明了自己喰种的身份。

俩人在咖啡馆内消磨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没过多久服务员便递给了二人两块身份铭牌，并将二人领取里屋。

“请二位客人随我来。”服务员道。

在尖啄的操作下，她与仁暗离席，从后房进入了咖啡馆的地下室，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足以百平米的空间。

“哎呦，独眼小姐，你又大驾光临了！”

下面，瞪着一双赫眼的情报贩子露出夸张的笑容，他掂了掂自己的肚皮，道：“上次你给的那赫包味道很纯，还有多的吗？我的客户愿意出市场价的三倍来买！”

在地下交易，有比金银更硬通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