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时间在元宁努力上课、做实验中悄悄溜走,转眼就到了期末。期末考对于现在的元宁来说,已经没有难度了。
连考一周后,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李家屯。这一学期他跟寝室里的兄弟们相处的都还不错。除了时常不在寝室住的老二唐立业。
唐立业和姚敏在外面做的有生意,虽然现在还没有改革开放,但是黑市之类的已经慢慢放开不管了。
姚敏觉得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决定先做服装生意。她有后世的经验,还会画设计图。买了缝纫机,招了不少女工人,做衣服,然后在工厂门口去摆摊儿。
唐立业要帮着去摆摊儿,制衣厂里的各种杂活也得他来忙活。他天天忙个不停,哪有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不是于西洲他们帮着给他打掩护,他怕是早就被记大过了。
但这次考试,他怕是有好几门都会挂科,听说他考完丧的狠,说是很多都没有复习上,看那些题目就跟看天书似的。
寝室的其他兄弟纷纷上前安慰唐立业,元宁想了想,也安慰了两句:“唐二哥,其实真挂了也没事,开学还能补考呢。你假期里多看看书,开学了补考肯定过。”
其他几个人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个元宁,整天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安慰安慰他?
元宁看懂了几个人的眼神,耸耸肩,说好听的管什么用,难道说点儿好听的,唐立业就能考过了?就他天天旷课,夜不归宿的状态,他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考过。
说到这个他就纳闷了,既然姚敏是重生的,她难道不知道高考恢复后第一届大学生的含金量有多高吗?做生意什么时候不能做,十一届三中全会都还没开呢,非得这么着急?
就现在做服装生意能赚几个钱?等改革开放后,做什么生意不比这个赚钱?非得在需要努力学习的时候本末倒置去做生意?既然这样,当初干嘛费劲巴力的考大学?直接做生意不就好了吗?
唐立业学的是什么专业,药化啊,什么行业能有药品暴利?说句不好听的,你但凡研发出一种药,就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学药化,去开服装厂卖衣服,这是哪门子逻辑?
他是真搞不懂那个重生的姚敏是怎么想的,如果真想开服装厂,那她们夫妻俩最起码有一个人,应该学服装设计。剽窃后世的服装款式其实对于现在来说并不是那么合时宜,差了几十年呢。
要想开好服装厂,学学服装设计,参考一下后世的风格,这个才对路嘛。看看他俩现在一个学历史,一个学药化,跟服装厂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不过别人的事儿,他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嘀咕就完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他要买票回东北看媳妇和孩子去。现在暑假放假跟后世没法比,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加上现在交通速度慢,一来一回路上就得一周甚至更长时间,加上车票贵,反正他身边很多同学都打算留校学习,暑假就不回去了。
别人回不回的,他得回。原主来的时候是腊月十九,阳历2月25,他们当时录取通知书上说了是3月1日开学,等于1978年的新年他们是在学校渡过的。他来的时候,唐棠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预产期也就赶这一段时间。
上一世,原主就是这个时候寄回家的信,才让唐棠一尸两命,他得赶紧回去。火车票是托叶文辉买的,下午六点多的火车。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今天考完最后一门去火车站。
跟室友们道别后,元宁扛着硕大的行李包健步如飞赶公交车去了。几个室友面面相窥,这家伙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着急,看来是真的想媳妇了。
于西洲给几个解惑:“他媳妇快要生了,他想尽快赶回去,最好能赶上孩子出生。等你们以后结了婚,有了媳妇和孩子,就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
元宁这几个月签到得来的票和物资全都攒着呢,他带回家的大包里就一套换洗衣服,剩下的全是给唐棠儿子还有岳父岳母买的礼物。光大白兔奶糖他就塞进去十包,当然他上火车时,扛的包里就只有一床被褥,其他的都在空间呢。
元宁买的是硬座,硬卧贵且不好买,软卧就更不用想了,不达到一定的级别,根本就买不来。叶文辉要想买就得用他爷爷的名义,一张车票不值得惊动老爷子,再说了那价钱也实在心疼人,不值当的。
之所以托他买是因为他有个亲戚在火车站,能买到特别快车的票,虽然比普通的火车票贵一些,但速度提升了许多,从京市到哈市只需要十七个小时左右,他可以三棵树下车,然后再转坐客车。
天热,元宁也没准备饭菜,提前吃了一颗辟谷丹,饿了就在车上买了一份盒饭,没有多好吃,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火车到站后,他扛着行李挤下火车,从火车站出来去客运站坐客车。从哈市坐客车到县城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准备扛着行李走一段路,等路上没人了,就从空间里把签到得来的电动车推出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