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平平安安吗?
他要的不是在这种地方平安求客人的垂怜,乐天坚定想走的心,其他人又聊了几句,关于程子灏的事旁人不再提不过他们提到了一个新人物——牡丹。
据说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被程子灏供在百花楼最好的房间,她不接客,说是要留给一位大人物,如今百花楼乃至宁州戒备森严就是为迎接那位大人。
乐天听着他们的闲话手里摆弄着王五的木牌,柳心看到那些东西问:“你怎么还拿着这些破牌子?”
“这个?是师父留下来的遗物,他说是宝贝,分的时候我、二师弟、三师弟,我们一人一个木牌。”
“现在怎么都在你这里?”
“因为他们都不要。”
“哈哈哈我记得你说师父是…跳大神的对吧?”
“对的。”
几人跟着欢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那我们大概知道你那两个师弟不要这些破木牌的原因了,乐天你以后还是多小心一点,真怕你出门被人卖了啊。”
乐天抬头看着他:“不用怕,我已经被卖了。”
“……”众人无言以对。
说的也是,来百花楼的大部分都是被贩卖的,那人怜悯慈爱地摸摸乐天的头:“唉,可怜的孩子。”
自从荒山顶上毁尸灭迹后,乐天就信了王五的木牌是有用的,只是他越相信,旁人越不信,那木牌就算白白扔在桌子上都没人去拿,连碰都没有碰它。
怀璧其罪,也得有人知道他怀的是璧才行。
人家只觉得跳大神的东西晦气,影响气运。
乐天把三块木牌子揣在衣兜里面安然入睡,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响起,乐天从睡意中惊醒,他爬起来看了看,屋里其他人也醒来。
大家坐在各自的床铺上惊魂未定,几人互相看一眼接着全都披着衣服下床一探究竟,乐天同样披着外衣跟去察看,那个发出声音的位置在楼下的房间。
等他们到地方时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乐天仗着身板瘦小紧跟着一个舍友猫着腰挤了进去,他看到屋子里有个男的撕扯着身体倒在地上。
对方二十出头的样子,满面狰狞,双目通红,他正疯狂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嘶吼着“痛”“好痛”。
周围的人心有余悸看着这种场面,乐天不明白那人是怎么了?他刚想问就听到旁边的人小声在说。
“遭了,他发病了。”
“没吃药吧这是,天呐,居然会这么痛苦。”
“是啊,我昨天看他在管事那边哀求很久,好像是惹了侍奉的主子被罚了这个月的解药。”
“唉,他会不会活生生疼死啊?太可怕了。”
解药?乐天瞬间想起,是大家被喂的毒药,柳心说过每月发次解药,但表现不好的会被管事折磨。
众人心有余悸,不一会儿院外面就传来动静。
“让一让,让一让,赵管事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齐刷刷往两边散去,乐天随着大家退到一旁,好在他个子低挤在人群里不显眼,乐天悄悄抬头看到一个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男人被簇拥着从外面走进来,男人走到屋前很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疼得打滚的人,而地上的人显然也看见了他,他狰狞着面容,身子哆嗦不止又强忍下挣扎着爬过来。
乐天不知道那人废了多大的劲才把身子挪正,接着哐哐哐对着地面猛磕头。
“大,大人,求,求求,求求你……”
赵管事用手掩了掩嘴鼻,模样特别嫌弃,等地上的人磕得脑门流血了,他才慢慢悠悠说道:“行了,这次的药就先给你,免得你疼死在这里,污了地方,你且记住这次是赊账,价钱要翻三倍,你若还不上,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另外,做奴才的要时刻记住奴才的身份,不能逾越规矩,你听懂了吗?”
那人颤抖着身体:“听,听,懂了……”
赵管事轻蔑地笑了笑,从衣兜里拿出一小包东西直接扔在地上,乐天瞧见那人狰狞着脸扑过去,他双手颤抖地把纸包撕开,不过因为太抖的缘故,里面的东西被撒了一地,那是一包绿色的粉末。
地上的男人也不管什么尊严上嘴就用舌头舔。
“呵呵,真是烂得像条狗一样。”
赵管事笑着看着他,然后上前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那个男人被踹歪了身子,下一秒依然不管不顾地在地上舔着,等药粉全部舔完,他好像缓了过来,整个人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再叫痛了。
没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围观的人怕被管事盯上于是各个转身回自己屋里,乐天临走时扭头看那个人。
他躺在地上双目无神,颓丧得像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