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月开口就是问人在何处,非常直截了当。
船上的人神情有些不自然,他们的眼神飘忽,部分人相互偷看,挤眉弄眼像是在交流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偌大的船上谁也不先开这个口,云端月瞧见他们的样子就察觉到不对劲,她很不喜欢这种做派。
云端月蹙眉问:“他人呢?说话。”
再温柔的美人仙子师姐,也是实打实的筑基期修士,她表情一变威压甚重,其他人也不敢再沉默。
“云师姐,那个人没在船上,他走了。”
“走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腿长在他身上,他非要走我们能怎么办?赵师叔还劝了他好一会儿但他态度特别恶劣!”
话一说开周围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什么乐天根本不想来青云派,他是执意要走的,他们拦不住之类的内容,还有的人说他性子高傲看不起青云派等。
他们一句一句模仿口中“乐天”说的混账话,越说还越起劲,最后又把流言扯到了云端月身上,说什么“乐天”直言他与云师姐有那方面关系,张口就污云端月的清白,实在是下流至极,也是可恶至极!
云端月都没听完立即皱眉呵斥:“胡说八道,真当我看不出来是谁在说谎?敢不敢去言堂那里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们迫不及待嚼舌根的模样还有没有一点青云弟子的风范?青云的守则全都忘完了吗!”
辨别人的谎言其实不难,尤其是云端月本就是细心的人,他们的演技实在是拙劣,以为躲在人群中间她就看不到那眼眸里隐藏的快意吗?太不像话了!
筑基期的气息碾压全场,在场所有人顷刻间都闭了嘴,说人坏话会上瘾的,尤其是好多人都在说,这个时候什么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他们尽可能去抹黑那个不能说话的人,只为了能占一些其他的好处。
“呵呵,云师侄干嘛这么生气呢?”
赵师叔从船舱里出来,瞧见云端月也不着急,只是他不着急,云端月很着急,她朝对方简单行礼后询问道:“赵师叔,师侄走之前曾拜托您照顾乐天,请问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乐天为什么会离开?”
“为什么会离开?因为他看不上青云派,自命不凡,心比天高,他走,我还能强行将人扣下不成?”
“您的意思是说他们说的话是对的?”
云端月指了指刚刚长舌的那群人,赵师叔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对的,甚至那个乐天说得更过分。”
“我很清楚那孩子,他人很好,心地善良,不会说这种话的,还请师叔告知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事?”
“告知?”赵师叔的善意褪去,“你有疑问,师叔我也有疑问,我竟然不知内门何时能凌驾在理事阁的头上了,乐天不过是个平民小子,他既然不稀罕青云,我青云又何须自降身份?倒是云师侄这般咄咄逼人,请问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无视青云之颜面?”
这种话一出口直接让云端月陷入了两难之地
不敬师长和不维护师门,哪一个罪名都不轻。
可云端月没从里面选择,她直视着他道:“赵师叔顾左右而言他,说了这么多话却仍不肯讲清楚其中的详情,反倒直接抛给晚辈两项罪名,请问您这又是何居心?还是您觉得这样就能止住晚辈的求问吗?”
赵师叔一听这话立即怒道:“大胆!你竟然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坏小子敢跟理事阁这样叫嚣,内门看样子是真的无法无天了,青云门派弟子的招收本来就是由理事阁审核办理,你无权过问!也无权插手!”
他此时说的话已经没有一个师门长辈应该有的样子,云端月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事出一定有蹊跷。
“青云弟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云端月不论是修行还是任务,不曾有半点愧对师门,您不必搬什么理事阁来压人,今日这事您若是不回答,就请跟晚辈走一趟刑审堂,晚辈告诉您,不管您怎么回避,晚辈今天一定要知道详情,还请师叔不要逼晚辈出手。”
他们虽以师叔、师侄相称,但这个称呼只是名义上的,赵师叔是理事阁的人,管理内务,他的修为并不高,资质也一般,内门弟子见了他称一句师叔是礼貌,可是礼貌不代表他就能够对别人蛮横不讲理。
云端月抬手灵剑在手,威胁之意甚重。
周围的人慌了,他们想不到乐天竟然被云端月这么重视,这不是捅了篓子了?赵师叔神情不变,不知道他背后究竟有什么倚仗,他一点也不怕云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