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在府内唯一贴身伺候她的，就只有莺儿。

温水浸泡之下，秋夜的凉意去了几分。舒歌将自己沉在温水里，泡到轻微出汗了才出了浴。

将头发擦拭干净，从洗漱的屏风内走出，舒歌见楚凌舟靠坐在床上。

他这会儿装作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整个人只要安安静静眼神空洞地任由人摆布便好。

“你们都下去吧。”对在屋里伺候的众人说道。

等屏退了仆人，舒歌才走到床边，准备整理出自己的那床被子。

这会儿，假装痴傻的楚凌舟忽然愣愣地问道：“你做什么？”

虽然有所预料，但舒歌还是被楚凌舟的忽然发声给吓了一跳。

舒歌抬眸看向楚凌舟，直长的睫毛，被灯光斜照着，楚凌舟的眸子泛着光，冷静、理智，不带有什么感情。

只有那么一两秒钟，舒歌在回忆之前楚凌舟的笑容。自然毫无意外的，脑海里都是这张脸的傻笑。

她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在现在这个没有傻气的楚凌舟的脸上出现笑容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舒歌顿了顿，有些怕，但是又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不至于马上就被杀。

“到，到榻上睡。”她说道。

楚凌舟眼神直视她，慢悠悠地道：“不许去，继续待在床上。”

舒歌的表情开始为难：“这......不大好吧？”

“待在床上。万一被人发现会不好说。”楚凌舟的喉结滚动，说完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闭眸不再去看舒歌。

她的表情并没有不耐烦，但当楚凌舟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时，舒歌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不该再拒绝了。

于是她放下了扒拉被子的手。头发上的水分本来也就被擦的不多了，舒歌晾干了头发后，便小心地爬上了床。

往常这会儿她偶尔会跟楚凌舟说会儿话，讲个故事什么的。

可是经过了今日这么一件事儿后，舒歌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如往常那般对待楚凌舟了。

但是已经形成了的习惯是比较难更改的。所以舒歌不是很难预料地失眠了。

她在脑海里想了许多这段时间来自己的作为，在确定自己没有虐待过楚凌舟后，她才微微放松了些身体。

然后又开始回想楚凌舟在装傻的时候，是不是出现过什么破绽。

可是在她回忆了许久之后，仍然没有找出任何楚凌舟出错的破绽。

之前的楚凌舟分明像个真实的傻子，演技堪比影帝。

不过装傻这件事儿，他肯定也是有计划的。舒歌不相信楚凌舟会没有同党。

于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宋嬷嬷最是可疑。

或许是想的太认真，舒歌就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在床上翻了三、四次的身体。

正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楚凌舟的声音在黑夜中十分清晰：“在想什么？”

“啊？”舒歌僵住了再次想要翻转的身体，愣愣地朝楚凌舟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