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次,那块毗邻凌云的地皮,从传言的电站,到确认建成美术馆。 难道,仅是巧合? 唇边勾起弧度,他的手捏紧玻璃杯,将空落的杯盏正准备放到一旁: “会有突破的。” 说完这一句,萧未央蓦地依进他的胸膛,低声: “ken,所以,你又会很忙吧——” 顿了一顿,用越轻的声音说出下一句话: “我们能先要个孩子吗……” 【12】 只是肌肤发出呻吟吗? 夕雪不知道,仅知道,平摊在玻璃地面上的手很冷。 闭上眼睛,不去看头顶的繁星闪烁,或许,也是不去看他。 因为,这样的时刻,对她来说,仍是不适应的。 但,再如何,总要走出适应的一步啊。 她清楚,他在等,等到她在意了,才会要她。 那,今晚,她是不是在意了呢? 因为那一舞,终究有些许在意了吧。 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但,在听到他的衣物窸窣声时,身体还是紧张到,连脚趾头都抽筋了。 很疼,那种感觉,以往睡相不好时,会发生,但现在,即便疼,除了一开始,缩了一下腿,她都一动不动,这样的她,是不是很缺乏情调呢? 事实也是,曾经在皇甫奕的床上,她都是这般缺乏情调的。 源于,对这类事的抵触。 但,在这时,她突然觉到抽筋的脚被什么东西温暖的包裹住,这一包裹,让她不由得睁开眼睛,却是萧默澶的掌心握住她那不争气的脚,轻柔的按摩着。 她下意识地想缩起脚来,可他的掌心的力量却是不容许她的退却。 没有说话,沉默中,她抽筋疼痛的脚在他的掌心下渐渐能伸直,渐渐,疼痛也散去。 即便她没有吭一声,即便她以为掩饰得很好,他都察觉了。 是细致吧。 她的视线望向他的细致,动容中,不可避免地,看到他的身体。 他已经脱去了长袍,下面,还穿着来时的西裤。 古铜色的肌肤,完美到无法挑剔的比例,以及跨间无法忽视的凸起。 虽然隔着西裤,但,那属于男人特有的欲望,却是能感觉到的。 他放开她的脚,在这刹那,她继续闭上眼睛,能觉到,他略略粗糙的手,抚到她丝缎般光滑的肌肤上。 “小雪……” 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觉到耳坠上一轻,是她的耳坠被他褪下,接着,是他的呼吸在她耳边清晰地传来,他吻住了她的耳坠,只这一吻,让她浑身又如被电流冲过。 很奇怪,每次他吻到她的耳坠,就会让她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而以前,皇甫奕更有兴趣的,不会是她的耳坠。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被男人碰触,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在‘电流’的冲击中,她的手更用力地平摊在那玻璃的幕墙上,现在,整座城市凌晨的车海就在她的手下和身下,但,那些车海中的人即便打开车的天窗,抬起头来,都不会看到,在这高耸的银色大厦内,玻璃幕墙上到的这份缠绵。 是的,缠绵。 他的吻从她的耳坠,一径往下,落到她白皙的颈部、清瘦的锁骨,再往下,直到她胸前的柔软,当他的唇流连在那时,她的手再没有办法撑在旁边的玻璃上,而是挪到了心口的位置,但,却被他扣住她的手腕,反扣在她的头顶,这个姿势,让她的身子更加贴合近他,在他继续挑逗时,她只有深深吸进一口气,才能缓解,周身那种更奇怪的感觉,也能让自己不至于发出其他的声音。 “睁开眼……”她反咬住唇,能觉到他的吻忽然落在她的眼帘上。 眼帘瑟瑟发抖,在他的注视下,她怯怯地睁开如水的眼眸,能看到他深邃的瞳眸中,有着一小簇的火焰在燃烧: “今晚……可以?” 她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今晚,可以? 大姨妈应该差不多干净了。 所以,应该是可以了。 她是他的妻子,作为丈夫的他,有权利得到她的一切,不是吗? 而且,她确实在意了。 但,她不愿承认自己的这份在意。 源于,承认的背后所蕴含的东西,是她不愿去多想的。 她点了点头,不让自己有任何逃避地,点头。 抿紧的嘴唇,使得她的唇色有些许发白,他想吻上她的唇,可,唇上的伤口,却再再地提醒着他,在不久之前,那里—— 但,看到她苍白的唇色,下一秒,他还是吻上了唇瓣,她仿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到,抿紧的唇微微张开,纵容他的进入。 也在这时,他的手稍微一用力,西裤的束缚一并的退去。 她的脸上,在这一刻,酡红一片。 唇齿的交缠,他好像要掠取她所有的呼吸,她试着去回应他的吻,却发现,她的吻技在这一年来,都没有任何精进。 是啊,这一年来,她更多的时候,是别有用心的做皇甫奕的情妇,付出了身体,又怎可能付出更多呢? 而伪装,并不要求她有娴熟的挑逗技巧。 可现在,哪怕,她仍旧没有娴熟的计较,紧贴的身子,能觉到他欲望的膨胀。 也能觉到,他的手往下移到她的幽径,她的双腿随着他的下移,反射性地闭拢,但,却在他的吻愈渐加浓时,再次慢慢分开。 他的指尖能触到有些许的湿润,可,这些许湿润似乎有些不对,难道是—— 他的眉心稍蹙了一下,只加深唇上的吻,但指尖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在这个吻结束时,他却是用长袍包裹起她的身体,并很快拉上西裤。 这个动作是出乎她意料的。 没有等她开口,他已然用修长的指尖点了一下她鼻尖: “还没干净,怎么可以。” 脸蓦地羞红。 他是顾及她? 还是——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当口,这么做,是并不容易的。 即便不用低头去瞧,那欲望,总是只增不少的。 可,现在这里,没有最近的浴室,欲望,能自己消退吗? 她颦了下眉,他却是抱起她,这样的肌肤相亲,她的腰际,能觉到,坚挺的存在。 果然,是很难消退的: “默澶……应该没关系的……” 用和蚊子差不多的声音,她低低说出这句。 “我可不想,你到时候要去看妇科。不然,他们会以为我萧默澶——” 剩下的话,他不再说话,因为,她低头怯怯的样子,是别样的妩媚。 或许,这么抱着她也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毕竟,那样的妩媚,若非他的定力,恐怕,不管她的身上是否干净,都不管不顾会要了她吧。 只是,这样,对她却是种伤害。 可,这样的她,他又不想让她走下楼去。 继续抱着她,整座梵天,空无一人的景象,只有在今晚,他会吩咐大卫,在酒宴结束后,彻底的清场。 周围很安静,所以适合他抱着她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但,在这时,旁边的某个角落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谁!”声音不复方才的温柔,是冷峻的。 他看到,一旁的帷幕,掀开一小条缝,接着,是一袭粉色的织锦缎旗袍露了出来。 是她! 她竟然还没有走。 反是躲在这一隅。 是明蓝。 明蓝站在那,是无措的。 是啊,本来早该离开这栋大厦,可是,不知为什么,当属于她的那一支舞突然中止,她没有跑出多远,却是停了下来。 原来,无论怎样地避,始终不仅避不过,反是会越进入心底。 鬼使神差地转身,再走回舞池时,果然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想回到加班的地方,却发现,楼下已经上了锁,会场早结束了现场转播。 舞池,她又不想回去,于是,走到一个小天台,默默地坐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花圃角落,一直呆坐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