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全属放屁,藉口耳。”
“大姐,你甩难了。”
老实说,小琪也觉如此:在一起那么些年,不结婚,也不要孩子,女性有生理时钟,到了三四十岁,怀孕必然艰难,甚至不育。
他拖累她。
他无异非常喜欢她,但他爱自己更多。
小津的新戏推出,他随导演与女主四出宣传。
雷琤搬回娘家。
球把她带回的行李全部扔走:“姐,我替你买新的,那些衣物有晦气,不要了。”
娘家有人真好。
“请莫律师写封信,着那人搬走。”
琤轻轻说:“他已经走了。”
“着经纪把房子收拾粉刷,重新出租。”
就那样,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宝贵数年已付之流水。
大姐原来睡房立刻恢复原状,雷妈捧进一大瓶姜兰,放在床前,又放一缸柠檬在床尾,房间空气顿时清新,不止是雷妈,连雷爸也不发一言。
有娘家多好。
琤并不特别显得伤心。
她淡淡说:“什么年纪了,已无资格疯疯癫癫闹失恋。”有事,放心里,像内出血,倒在地上,表面没有伤痕。
从此,雷家再没有见过小津。
只有小琪敢问:“你不憎恨他?”
“同他一起几年非常开心,时间过得很快,他也有付出,他的七年亦很宝贵。”
小琪感动,“姐,你真豁达,你是世上最佳女友。”
琤苦笑。
她从未试过认真工作,忽然专注,成绩斐然。
琪与文丞放心不少。
文丞说:“小津是那种即使微笑着朝我们走近我也会叫他吃耳光的人。”
琪不出声。
“白吃白住这些日子,拍拍屁股走掉,可恶。”
“大姐不那么想,她觉得互不拖欠。”
“有谁那样对我的女儿,我要他狗命。”
琪却说:“打老鼠要顾着玉瓶儿。”
大丞颓然:“你说的对:投鼠忌器。”
第二天,他无端吃了一顿骂。
珅球两兄弟忽然瞪着他良久,喝问:“你又有什么打算?”
文丞赫一跳。
“你天天在雷家混得滚瓜烂熟,可打算与琪结婚?”
文丞笔挺站立,“我与小琪已有默契,随时结婚。”
“她还是孩子。”
“她还有一年毕业,不小了。”
“小琪还要读医科。”
“小琪对鉴证较有兴趣,选修时我们可以结婚。”
“你有能力?”
“我有正当职业,张主任可予作证,薄有积蓄,已在物色住所。”
琪琪在一旁聆听,并不阻止,她也想知道男友意愿。
“婚礼怎样办?”
“我喜欢简单大方庄重婚礼,如琪琪爱大宴亲朋的话,我不会反对。”
珅球两兄弟似乎满意了。
珅说:“文大丞,你要知道,琪琪是我们疼爱的幼妹,假如她不开心,你的人头落地。”
球接上:“并且会被踢落大西洋。”
大丞摸着后脑,“明白。”
有兄弟真好。
大姐微笑,“小妹要成家了。”
小琪腼腆。
一次去到商场,看到一辆婴儿车,两只没有穿鞋袜的小胖腿不住弹动,走近一看,十只小小豆般足趾张开似跳舞,小琪笑着凝视。
那男婴见有人看他,他也张嘴笑,把本来握着的玩具丢开,张大胖手臂,手指一开一合,示意要抱。
琪琪受不住诱惑,走近两步想伸手。
她被大丞拉开。
“不要叫人家妈妈受惊。”
果然,幼婴妈妈推着婴儿车,光速那样离去。
大丞安慰:“我们自己生一打。”
琪琪肯定点头。
第二天,张主任召班上优秀学生到办公室开会。
同学们议论纷纷:“什么事”。“莫非政府对于铁路华工遗骸一案有所表示”,“抑或是五角大厦军事鉴证组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