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在不远处的茶庄,丫鬟来通报的,这药丸,是宫中秘药,我随身带着,只得一颗。”公主神情亦是凝重。
她雷厉风行之姿叫于鸢敬佩,其居然肯舍得一或换命的药丸,给一交浅之人,更是见得公主的圣心。
系统:“啧——她真的,我哭死,太会了。”
“什么意思?”
系统:“这不明摆着,设局,找一些高手,叫傅少青非死即残,再于关键时候带着救命稻草现身,卖一大人情,叫傅少青顺理成章应了她,不过这局有些险,这都快给傅少青玩儿没了。”
于鸢听着系统之言恍然大悟,随即又马上泄气下去,“不见得,别把人想那么坏,一切始料未及,她若真想卖个人情,为何要刺向心脏,那些皆是高手,手上定是有分寸的。”
系统耸着肩,“行吧。”
几个时辰后,已然入夜,于鸢与傅少青同榻而眠,床头的烛火彻夜照明,于鸢不敢睡熟,每每在烛火将燃尽时于鸢便马上续上另一根,好似这不灭的火光象征傅少青的性命一般。
她借着烛火,时不时起身留意着傅少青呼吸,探其鼻息,见着状态尚好便躺下歇息半个时辰,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天明。
李逸大清早破门而入,于鸢自天亮才眯了一阵,现下听得门响,骤然被惊醒,从床榻起身。
她瞧着衣衫不整的李逸,与自己一般憔悴,于鸢回过身立马将双指抵在傅少青鼻下,有呼吸。
她长吁一口气,想起郎中所言今夜算是挺过来了,许是无碍了,于鸢对李逸轻轻点头,李逸心领神会,缓步到榻前,撇着傅少青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他脸上的紧绷亦是渐渐消散。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他反复在嘴里嘀咕着,如释重负。
于鸢撇着嘴,再次红了眼底。
“于、鸢……”
她闻声缓缓抬头,转向傅少青,是他在唤自己,“我在呢,我在呢。”她轻攥着他的手,饱含深情。
“水……”
李逸忙叫人拿来温水,端到傅少青跟前,“活着呢。”他调侃着。
傅少青抬起眼皮,瞥了李逸一眼,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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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经顿顿不落的内服外用,傅少青身体明显好转,已能自行坐起,期间于鸢一直与他共枕而眠,时时刻刻看顾着他,见其恢复神速,不禁觉得定是禾月公主那奇药起了至关重要作用。
于鸢:“系统,我们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打铁?”
系统:“不然呢,你想让老子陪你在这儿永驻啊?”
于鸢:“未尝不可。”
系统:“我就是个没感情的系统,都是爷的过客,爷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你且赶紧做完任务,你回不回是你的事儿,我的业绩比天大!”
于鸢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
入夜,于鸢拉下帷帐,预备就寝。
“于鸢。”沉重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于鸢翻了个身,正对上傅少青的脸,她瞬间扭过头,避开,“怎么了?”
“烛火太亮了,有些晃眼。”
于鸢闻此甚是高兴,因着前些日他身体不爽,自是顾不上什么烛火亮不亮的,现下倒是在意起了,当真是见好。
“我去熄掉两盏。”
再等她回到帷帐中时,还未等躺下,便被傅少青一把拉入怀中。
于鸢当即神经一紧,只怕他用力过猛伤及伤口,“你的伤!——”好似周遭尽是漆黑之缘故,她的声音亦是跟着变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