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青现下倒是恢复了些励志,来回来去思量着,于鸢何至于此,若是因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自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自己从京中调到此处,若是因为二人合离,亦是没有缘故做到如此地步,况且不是自己想要与之分开的。
“胡说!明明是你休的我!”傅少青冲着地上于鸢嚷着,好似在鸣不平,又好似将当时的委屈一应道出,“她不愿迁居京中府上,一心念着回此地,一番争执不下,她便扬长而去,还留下这份休书。”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于鸢亲手写的休书。
于鸢瞪着他,没想到他还真是脑筋转的快,
堂上知县惊掉了下巴,还从未听闻过女子写休书休了丈夫的,只听闻休妻与合离,“呈上来!”
师爷下堂接过傅少青手中休书,递给知县,知县见着简短的休书,脸上五味陈杂,亦是没有公证人,亦是未道清家产分割,像是儿戏一般,此番定是不作数的。
“这封休书,不和规矩,自是不作数的。”知县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说明你二人尚未合离,还是夫妻,既然是家事,自不必闹到公堂上!赶快走!回家去分辨!无端生事!”
于鸢闻声急了,她只知古人写休书都是提笔便来,写来写去,哪里知道其中还有许多缘由规矩,“那!知县老爷!若此休书不作数,那我与傅少青的婚姻自是不作数,我俩没有婚帖,至始至终民女未见有能证实我二人婚姻之物,他就把我绑了到府上,要我许给他!民女侥幸逃出,留了那一纸休书,才敢把他作下的罪行一应说给知县老爷听!”
系统:“牛!这逻辑,好像也没错。”
于鸢:“唉。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成了碎嘴子了。”
傅少青哑口无言,垂头以仅于鸢能听见的声量道,“你到底想怎样啊?别闹别扭行不行。”
“道歉。”
傅少青倒吸一口气,大直男虽不知自己何处惹了她,但还是选择妥协,此时不下台阶更待何时,“错了。”
“谁。”
“我。”
“完整。”
“于鸢,我错了。”
于鸢心意达成,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系统:“……他也是识时务了。”
“哼,既然婚姻不作数,不算休夫,那只能说我俩是分手,敢叫我不舒坦。”于鸢撇着嘴,“就这么着吧。”
系统:“不过,我不明白,你单报复他也不必搞到公堂上,为什么弄得这么大?”
于鸢:“一来是想归置归置他,但主要的还是为了将铁器一事在知县闹遍,给人心里留下心锚,之后事发,便可将那些人一举拿下。”
系统:“你还是替他着想啊。”
于鸢:“怎么说?”
系统:“你把他千里迢迢叫来查案,成了,可官复原职,顺理成章完成皇上的任命,不成,你自可点到为止,见势收手,给他个小教训,真是用心良苦啊?”
于鸢半晌没说话,最后憋出俩字,“没有。”
她见傅少青亦是服软,也便作罢,准备与其商量正事,“知县大人,民女猛然想到一件关键之事需要证实,且等事情落下,再来状告。”
知县怒气冲冲,“自家的事你们私下解决,都、都下去!下去。”
于鸢二人被赶出衙门,皆是悻悻出门,俩人杵在衙门口,气氛尴尬至极,叫人窒息。
系统:“先走一步。”
“于鸢,你且舒坦了?”傅少青斜睨着她,随即大步向前走着,“真是为了整治我煞费苦心。”
于鸢迈着碎布,慢条斯理的走着,“那是自然,但不过如今你认了错,我便也原谅你了。”她得意着。
“别逗了,我只是逢场作戏,我形式果敢堂堂正正,何过只有?”傅少青双手抱胸在前面走着,几步之后,便听不见身后脚步声。
他自觉情况不对,猛地向后转去,发现于鸢正踏着大步向衙门冲着,傅少青见状脚下好似踩了风火轮,跑着拉住了于鸢,“错了错了。”
“真是的!”他很是无奈,但瞧着于鸢得意的样子又不乏觉得心里觉得有趣。“说罢,到底所为何事?”
“你还真是聪明。”于鸢瞪了一眼他,“跟我回作坊。”
“干嘛,上门女婿啊?”傅少青现下精神大好,开始调侃,“入赘也不是不行。”
“闭嘴!有大事!”
他闻声□□脸来,且俩人还处在不和阶段,她届时竟放下成见如此费心做局将自己弄回上沅,此事定不简单,“快说……莫非,是关于掉包一事?”他直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