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她躲在这里的时候你在哪?她的死的时候你在哪?”闫恩躲开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抬手就开始反击。
门外围观的人几乎都惊呼出声,屋里的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没人敢上前阻止,只有容道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尸体扶起来。
“乐曦就在这里看着。”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让那两个打的不分你我的人动作戛然而止。
闫恩轻嗤一声,将嘴角的血抹掉,“好你个苏言,真是目无尊长。”
苏言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多谢师父。”
容道将闫恩扶起来,“掌门,逝者已矣,你这样子乐曦是不能安心离开的。”
不能离开……不是更好吗,就算是魂魄也好,能留在身边,只要是她,什么都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极端了,闫恩扶额,无奈的苦笑一声,“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想得开。”
知道他终究是想开了,容道狠狠松口气。她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可已经天人永隔,记得越久留给自己的痛苦只会越深罢了。
她转头将门外站着的辛瑞喊进来,“我来帮掌门上药,辛瑞,你去看看大师兄身上的伤势。”
辛瑞紧了紧袖口里的药瓶,开口,“正好我身上带了药,大师兄,我来帮你。”
苏言不动声色的睥睨着他,淡淡颌首:“有劳你了。”
“我没事。”闫恩躲开她扶着的手,自顾自将张乐曦抱进怀里,“容道,替我将石门打开。”
只要在青玄门待久一点儿的人都知道那是闫恩平常闭关修炼的地方,容道长那么大也只去过一次,只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石门里的冰凉刺骨。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闫恩,后者只是漫不经心的笑着,“我不想她那么快腐烂,这样就可以再多陪陪她了。”
这句话让容道彻底红了眼眶,闫恩是她十岁那年出现在青玄门的,经过岁月的磨炼他终于变得这样优秀,他总是告诉她天下从来都没有不公平这一说,因为老天会善待任何人。可是他一路坎坎坷坷走到今天,又何曾被老天善待过?
玻璃棺里的张乐曦面容平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角点了一抹朱红,竟平白生出了一股妖冶的美丽。容道痴痴的移不开视线,她忽然有些嫉妒——张乐曦被保护的太好,死了之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