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年屁滚尿流地逃走,黄毛跟班从水房出来就找不着他人了,只看到那个和蒋年不对付的尖子生在清扫走廊。
黄毛踟蹰不前,他刚才其实听到了两人的吵闹声,可蒋年收拾人的时候没有命令是不许他们插手的,黄毛也就没出来看。
眼下这个状况奇奇怪怪的,他摸不着头脑,想习惯性地挠挠头发,可两手都拎着暖水瓶。
黄毛只得小心翼翼地走到时韧身后,“同学,我过一下,过一下。”
他没跟时韧打过交道,可时韧的气场太强了,跟浑身冒着冷气一样,黄毛忍不住一哆嗦,“我,路过,就是路过。”
时韧没想到蒋年的跟班这么孬,他有些好笑,把最后一个残片送进垃圾桶,“你过吧,小心地滑。”
黄毛点点头,一句“谢谢”差点脱口而出,可转瞬一想,这个蒋年的敌人,自己这么客气干嘛?他想转身就走,可一抬头对上时韧的脸,竟是没挪动步子。
时韧纳闷,地面上还有暖水瓶里洒出来的水,他忙着收拾残局,这黄毛却一直在这碍事。
他耐着性子说:“我要把地拖一下,你要是不走的话,会有些碍事。”
黄毛呆呆地“哦”了一声,半晌才明白时韧是什么意思。
时韧看着黄毛飞快溜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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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里的钱又少了,时韧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了,揍蒋年本来可以用拳头,这下好了,白白牺牲一个暖水瓶。
他有些饿了,刚才又下楼买了新的暖水瓶灌好热水回来,经过刚才那么一耽误,估计红糖馒头也没了热度。
结果刚进屋就对上了室友的冷脸。
“为什么不要?”
时韧被问得一脸懵,“什么?”
他有些不开心,但面上依旧平静。时韧试图理解林桐的话,然后就看见林桐又拿出了那杯奶茶。
“哦,这个啊。”时韧早把这茬抛到脑后了,肚子饿的时候他说话也慢,“谢谢,我不习惯喝。”
尾音软糯,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冽感,不知道为什么,林桐总觉得自己听出了几丝委屈。
时韧拿出杯子准备倒水,却又被林桐挡住了。
林桐执拗地把奶茶推过来,“喝这个。”
时韧不动,不接奶茶也不接话。
林桐索性自己打开奶茶的包装,冲兑好奶茶,又放好椰果小料。
他呼噜呼噜一顿搅拌,然后“啪”地把热奶茶放到时韧的桌子上,“喝掉。”
他怕时韧有洁癖,又说:“我洗过手了。”
时韧看他就像耍脾气的小孩子,无奈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真的不需要。”
他把奶茶还回来,放到了林桐的桌子上,想着这人的少爷脾气,也软下声音说:“别浪费了。”
林桐本就不会说好话,被一键三连的拒绝弄得也很没面子,一时口不择言,“不需要奶茶那需要什么?就只吃馒头喝开水吗?别人给的好意为什么不接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看着林桐桌上的红糖馒头的塑料袋觉得刺眼极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时韧没什么反应,“那就收起你的好意,别人不想接受的时候,强加过来的关心其实是负担。”
他淡淡地扫了林桐一眼,“之前就说了,我不想和顾家扯上关系,就当个互不打扰的室友很难吗?”
迟来的亲情再厚重,他都承受不起。
关心与在意都是有条件的,时韧索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