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俏笑他,“小心眼。”
这两日她正忙着和曲正庭私会,也无暇放饵给海旸,因此并没及时让海旸把自己塞进名单里。
殷俏计划着去施展美人计,第一批名单显然已经板上钉钉了,她也不是非要把自己塞进去。
但曲正庭之前刚跻身顶流,现在位置还不稳,要是能让曲正庭和海家的节目绑定,那她自然不愁没有露脸的机会,无论是同学偶遇还是朋友小聚,哪怕只有分秒镜头,热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三人相识于高中,同窗这一身份得天独厚近水楼台。
殷俏无意中得知海旸喜欢安静温柔的女孩子,在守株待兔几次后殷俏终于在同学们还没把名字记全的时候就和海旸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殷俏的朋友圈动态多了一个专属分类,仅海旸可见。
之后曲正庭高二转学到他们学校,一个虽然没有海家有声望但同样的富家子弟,高大帅气,满足了殷俏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她自小长得明媚漂亮,追求者说一句狂蜂浪蝶也不为过,可她目标专一,自然不允许自己浪费脸蛋和普通人谈恋爱,但她又不舍得放弃被追捧的骄傲,便一边和曲正庭秘密恋爱,一边成了海钓王者。
高考后鱼儿天南地北四分五散,一颦一笑都撩拨妩媚的朱砂痣成了鱼塘的过去时,只剩下一个海旸,一根筋地痴情。
殷俏也曾担心东窗事发坏了她的好事,可这脑子一根筋的富家少爷直到现在都没发现她和曲正庭的关系,殷俏想,这恐怕要归功于她和曲正庭表面不熟的信息差和从不一起出现的时间差。
哪怕是偶尔的三人小聚,她和曲正庭都不会表现得太过熟络。平时聊天时提到第三人,殷俏也会把话题带到海旸身上。这若有似无的撩拨,总让海旸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静水流深潜移默化,海旸一颗心吊在殷俏身上,追人的小心思不断,却从没得到任何明确回应。他也陷入过怀疑,可每一次曲正庭都会出现,知心损友之间自是无话不说,时不时还能给他出出主意。
殊不知夜深人静时曲正庭和殷俏谈起海旸,除了满满的揶揄,只剩玩弄人心的算计。
而外界自然不知道,靠贩卖男友幻想的最近风头正盛的顶流曲正庭不仅有多年女友,还有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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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吗?要拿自己当引子?”
节目已经进入倒计时,第一季的两批嘉宾都已签完合同。海夜虽然一副“天塌下来我顶着”的霸总特质,但其实并不情愿海旸以这种方式转变。搏成功的几率自然有,但太危险了,悬崖之上走钢丝,弄不好就是黑红。
海夜操持着海山传媒,自然知道娱乐圈的暗流有多凶险,“你永远不知道面前对你笑的人背后会捅多少刀子,也没法预知落难时还有多少人能伸出援手。”
如果海旸是个在圈里往上爬的普通艺人,几时被人从坡上推下来,会不会平稳走到山顶都是未知。
可海旸不是,海家小儿子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能规避不少小啰啰的算计,但同样的,也能招致更凶险的利益团体的谋划。
海夜问他,“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坚持吗?”
时韧虽没涉足过娱乐圈,但在原本的世界也是追过星的,对心人叵测并不陌生。
他曾有一个很喜欢的歌手,歌声治愈过无数个被伤害的心事。但美好的事物总是易碎,那名歌手最后陷入重重黑料风波,莫须有的罪名加身,最后一蹶不振,在立春的那天了结了自己,时间定格在他永远的三十二岁。
时韧在原来的世界不断被亲友背刺,他物伤其类,能短暂给他治愈力量的歌声成了绝响,一年后,二十岁的时韧也走到了相同的结局。
“哥,你还不如担心石膏会不会影响我上镜的效果。”时韧说。
海夜叹气,知道他这是铁了心,便也不再劝。
他拿出一份节目流程,“看看吧,失忆了也不能摆烂,该了解的嘉宾资料还是要有的,你可是各个故事线的引子,可别玩脱了。”
时韧翻了翻这几十页的资料,又想起前几日突然出现在列表里联系自己的曲正庭,他在脑海里拼凑着目前的人物关系,自然发现了趣事。
时韧当时就应了下来,眼下帷幕即将开启,他自然期待,并无一分怯意。
“对了,这节目最后叫什么了?”
他这阵子安心养伤,小一个月没关注外面的消息。
海夜答:“《我们的成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