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们果然从六婆家中搜到了琼丹,也从秋英枕头底下找到了祁晧收买她的银两,两人皆已口头默认幕后主使就是祁皓,可是,祁皓一直矢口否认,砌词狡辩。
皇帝看完血书眉头紧蹙。
武义侯府这是决心咬住齐王世子不放,不惜闹到乾政殿来,逼着他作出决断!
殿中央,武义候伏跪而下,重重磕头,“皇上,臣的二弟叶盛,十二岁随父从军,长戍北境戎马半生,率军击退进犯天陵边境的北戎贼寇多达八十九次。”
他平静的叙述声回荡在寂静的乾政殿中。
“元安二十六年北戎国主率十万精兵偷袭北厥关,皇上您当时还是二皇子,奉先帝谕旨赴北境边军担任监军,您是亲眼看着叶盛领着边军残兵誓死守关的,他们苦苦支撑了一个月,人尽粮绝,才等到了西境安凌军的驰援,让北境三万百姓免遭屠戮。”
“宣和元年,野心勃勃的先赎王见您初登大宝帝位未稳,设计将您困于凤阳行宫意图谋反攥位,也是叶盛洞察先赎王的谋逆之心,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勤王,救皇上于危难之际。”
武义候说着,声音慢慢哽咽,却仍嘶哑着嗓音继续,所言句句泣血。
“去岁,北戎太子进犯边境连下九城,直逼天陵京都,叶盛自刎于北戎太子面前,令亲随割下他的头颅献给北戎太子,他用自己的性命拖延北戎进犯,麻痹敌军,将半数北戎军引入空城,一举击杀,也为烬王殿下蓄力反击制造了绝佳时机......”
皇帝龙目轻抬,分不清喜怒,“武义候说这些,想要干什么?”
身旁的叶老太君早已老泪纵横,想起自己的儿子,又听皇帝如此凉薄的语气,心中气血翻涌,悲从中来,却仍直挺挺地跪着。
她抬手死死按住全身颤抖的武义候。
老眼泪光闪烁,声音悲切,接着武义侯的话开口,“皇上,以上种种,皆是我儿叶盛,身为臣子应尽本分,原是不值一提。可是,他为国捐躯,洒尽最后一丝热血,难道换不来皇上对他妻儿的半丝庇护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