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看到王爷满意的神情就知道王爷对秦珉的器重又上了一层楼。曾经他对擅闯王府,又和王爷同名同姓的家伙印象非常不好,还曾劝王爷给秦珉改个名字,无奈秦珉死活不愿意,王爷对此倒是不甚在意。
秦虽然是国姓,奈何太祖太宗的子孙太多,姓秦的如今将近十万人,有个同名同姓的再正常不过了。
不管姓什么叫什么,能赚钱就行。
女眷席上,对十两银子一个的小木牌就不甚热衷了。她们大多是跟着自家男子来凑热闹的,一来是竞拍一事十分少见,二来是拍卖王府更是闻所未闻。
但十两银子,未免太贵了些,再说她们出不起银子买下王府,买不买多少银子买下王府还是要自家男子去定夺,她们即便买了牌子也没什么用。
“给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吸引了女眷席上所有人的注意。
尚书府的王三小姐扯了扯身旁女眷的袖子,低声问道:“她是谁啊?这么有钱?”
坐在王三小姐旁边的是一个十五六的妙龄少女,比王三小姐长了两岁,是太傅府嫡长孙女丁妙儿。
丁妙儿不屑地撇撇嘴,“满身铜锈的女商贾罢了。”
王三小姐恍然,“女子经商?难道是那位秦二娘?”
秦二娘生于巴蜀,丈夫死后守寡多年,不再改嫁,而是经营着丈夫的家业,把家业越做越大,生意也从巴蜀到了京城,被京中好事者传为“女中陶朱”,富可敌国。
丁妙儿颇为不屑,“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她出身太傅府,自幼熟读《女诫》《女训》,又视商贾为贱业,对抛头露面、一心经商的秦二娘颇为不屑。
秦二娘对众人打量的视线视而不见,施施然接过婢女手中的木牌,静静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王府拍卖会正式开始。”老蔡重重一敲小木锤,木锤发出响亮的声音,拍卖会拉开了大幕。如火如荼地进行。
“二百万两起拍。”
“二百万两一次。”
“二百五十万两。”
“三百万两。”
“四百万两。”
……
竞价不断飙升,直至一千万两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闷。一千万两,国库都未必拿的出这么些银子,唉,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商贾个个富可敌国,国库却捉襟见肘。
前来看热闹的户部尚书心中默默叹气。王府价贵,但他也没想到王府竟然能拍出如此高价,修河堤肯定用不了这么多银子,那剩余的银子……
户部尚书想着想着心头火热,“于尚书,于老弟,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话还没说完,户部尚书肩头落下重重一击,工部于尚书蛮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王老儿,别打河堤款项的主意。”
“于老弟,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户部掌握着天下的钱袋子,还缺工部这三瓜两枣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户部也有户部的难处……”
“户部的难处,关我工部什么事。”
户部尚书:“……”
工部尚书捋了捋胡须,傲然一笑。当初他要钱的时候,户部可没少奚落他,呵呵,如今现世报来了。
户部尚书被他怼得面红耳赤,干脆放弃了借钱的打算,直接撕破脸皮嘲讽道:“河堤得修,先帝的陵墓你也别忘了。”
“好说,银子拿来。”工部尚书两手一摊,“银子不给我,误了功夫,可别怪我。”
户部尚书愤愤离席。
工部尚书腹诽了句活该,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修陵的银子从哪儿来,谁心里都清楚。户部拨了银子,小皇帝修陵墓的银子短了,皇帝不乐意,不拨银子,不给先帝修陵,落得个不敬先帝的名目,户部、工部都落不着好。
这事儿,只能缓办。
偏偏户部尚书平日里被奉承惯了,今日被怼得失了理智,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活该。
工部尚书又骂了一句,从离开的小老头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拍卖会的中心。
“一千五百万两。”
秦二娘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谁啊?”
“秦二娘,女中陶朱公。”
“真有钱啊。”
“就不怕树大招风?”
“人家这不是现在就有靠山了吗?”
众人陷入短暂沉默了,一千一百万两买个王府的靠山,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王府真的能为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帮这个女商人?
答案是:能。
别说给她做靠山,她想做他爹摄政王都可以答应。
摄政王现在恨不能仰天长啸,银子来,银子来,银子从四面八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