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珉:“有虫告诉少将,少将说谎的时候会眨眼吗?”
娄长风不知道。
“雄主也在生气。”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婚后,秦珉平日里都叫他“长风”,只有在不可描述的时候会喊他“少将”,语气慵懒又满足,又带着浓浓的痞坏。
而现在,秦珉一脸严肃,“少将”两个字也被他叫出了嘲讽的意味。
秦珉不理会少将的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被少将带偏,“少将为什么烦心?”
娄长风拒绝回答。
因为这个答案他也不愿意承认。
他在害怕。
害怕无法摆脱雌虫都宿命,变成自己以前瞧不起的虫,为了雄虫丧失自我,被雄虫的小恩小惠蛊惑,付出巨大的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秦珉心口酸涩又无力,还有难以控制的烦躁。娄长风对他的隔阂还是很深,明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好了很多,但现在仿佛一朝回到了秦珉第一次去娄氏拜访的时候,娄长风警惕戒备的样子。
这是之前两个世界,秦珉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沉默在两只虫之间蔓延。
“是因为它吗?”秦珉突然道。
龙舌兰的信息素在整间屋内弥漫,几乎让虫溺毙其中。
橡木桶的苦涩味似乎也比以往浓郁了许多,刺鼻、苦涩,一如秦珉现在的心情。
娄长风立刻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喘息道:“雄主,你在干什么?”
“我、我快不行了。”
秦珉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
娄长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雄主,收回去,收回去。”
“秦珉!”
娄长风气急败坏地叫出了秦珉的名字,这在虫族是十分失礼的举动,足够雄保会找他的麻烦,给他扣上不敬雄主的帽子。
但秦珉还是无动于衷,语调带着无情地嘲讽,“少将心烦,而我只是在让少将开心罢了。”
“少将现在想干什么?想扑倒我?还是想扒光自己的衣服?”
娄长风气得双目赤红,不管不顾朝秦珉扑过来,把他压在地上,十分用力又毫无章法地撕咬着他的唇,却迟迟撬不开他的齿关。
娄长风捏住他的下颔,强迫他张开嘴,殷红的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一如少将在战场上的作战风格,强硬又大胆。
不知道什么时候,信息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和娄长风唇齿在疯狂地纠缠。
“咔嚓。”
医务室的门被打开,医务长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元诺气冲冲地冲进来,看到的就是两虫在地上纠缠的场景。
元诺:“……”
元诺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娄长风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脸红得滴血,少将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秦珉则不慌不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在元诺身后的医务长彬彬有礼道:“抱歉,借用了一下医务室,没有耽误工作吧?”
医务长头摇的像拨浪鼓,拽着一脸呆滞的元诺阁下,一把关上了门。要命啊,他是听元诺阁下说自己被锁在医务室外,才赶来开门,如果知道屋内是这样的场景,他就不会冒失地来开门了。
但他怎么会知道少将会和雄主在医务室做这种事情啊啊啊啊?
一把年纪还是单身的医务长被塞了一把不要钱的狗粮后,精神几乎崩溃。
医务室又只剩下娄长风和秦珉两只虫。
娄长风视线从门口扫到秦珉身上后,就挪不开了,秦珉凌乱的衣衫——他扒的,下颔处一个鲜红的指印——他掐的,嘴上的血丝——他咬的。他还直呼了雄主的名字,强吻了雄主!
天啊,他到底干了什么?
秦珉似乎丝毫不觉得刚刚那一幕有什么尴尬地,而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不知道少将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娄长风攥紧衣摆,整齐的军装被他刚刚在秦珉身上一通乱蹭已经凌乱了七八分,如今衣摆更被他攥得皱皱巴巴。
秦珉在他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长风,你遇到烦心事,但你不说,我也猜不到。”
“但我愿意让你朝我发脾气,只要你心情在变好。”
是的,秦珉刚刚是故意的,比起娄长风什么也不说的沉默和疏离,他宁愿娄长风朝他发火,和他毫无章法地亲吻,留下又疼又痒的痕迹。
娄长风抿抿唇,沉默半晌后,缓缓道:“你是雄主。”
你是雄主,是雄虫,现在的美好在荷尔蒙褪去后只会变成厌倦和污点,如同海水退潮后的沙滩上总是剩下很多脱水待死的鱼,濒死时还眷恋着海洋。
雄主是海洋,他是鱼。
海洋可以给鱼儿窒息的温柔,也可以毫无理由地收回。
秦珉叹了口气,这个狗屁世界,地府,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