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珉:“……”
方式这么粗暴吗?
他本来还在饶有兴趣地观望娄磊要干什么,没想到娄磊居然想绑架他!
很好,你的下场有了。
秦珉被扣在筐里,一个身材健硕的保镖把他放到一辆黑色奔驰车的后备箱,一路颠簸到了一栋别墅,保镖把他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狭小,随着竹筐被“哐当”一声放在地上,一股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秦珉呛了下,咳嗽两声。
行,你等着。
秦珉打开熟悉的“地府员工工作群”,找到无所事事的老板和同事,“卷宗呢?给本王拿来。”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狐狸啊!
判官叹了口气,他一个地府老人,居然还要被一个临时工支使,好气!
但谁让人家他惹不起呢!
判官吭哧吭哧地找出卷宗,交给秦祖宗。
楼上继母和娄磊小声嘀咕,“你真把大师弄来了?”
娄磊轻蔑地撇嘴,“什么大师,一个神棍罢了。张口就要五百万。”对娄磊这种贪欲凝成实质的人来说,五百万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继母心中惴惴不安,“这钱还是给了吧。只要能解决公司的事情。”
娄磊神色一厉,“齐夫人不是说那只狐狸给了钱不办事吗?”
“现在那只狐狸都在咱们手里了,关两天,饿两顿,还怕那只狐狸不办事吗?”
继母心中犹豫,齐夫人也不是全然可信,毕竟他们的宝贝儿子就是被大师送进去的,但狐狸大师都在他们手里了,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他们又没有谋财害命的,也不怕招鬼那一套,五百万还是能省则省。
几番天人交战,继母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地下室里,秦珉动了动爪子,翻动卷宗,啧啧两声,他还以为能让娄磊想出绑架这招的,会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就是公司资金流动出了问题,上面来人查账,娄磊做假账的事情快被查出来了,没什么稀奇的。
但很快,秦珉目光顿住。
娄长风曾被娄磊锁入地下室?
这个秃顶的老男人居然敢这么对他的老婆大人!
秦珉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哗啦哗啦继续翻动卷宗。
继母担心娄长风和自己的亲儿子争家产,时不时拿娄长风的母亲曾经给娄磊戴绿帽子说事,娄磊爱面子,每每想起了就怒火中烧,因为这事,娄长风小时候没少被娄磊打。
挨打之后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经常没吃没喝两三天。
一想到年幼的娄长风满身是伤,蜷着身子缩在地下室落灰的角落里,秦珉眸光发冷,细长的身躯如同一只充气的气球迅速膨胀,火红的皮毛逐渐褪色,由红到黄,由黄到白,尖锐的爪子和蓬松的尾巴逐渐消失。
砰地一声,火红的狐狸变成了一个身量颀长的俊美男子。
秦珉变回来了。
秦珉五指在虚空中抓握,一团混沌的黑气在他手中渐渐成型,黑气慢慢变白,慢慢发出刺目的白光,原本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逐渐变得亮如白昼。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一个秃顶的男人不受控制地撞开了地下室紧锁的门,狼狈地倒在地上。
娄磊双眼瞪大,如同银铃,双手死死扼住咽喉,力度大的手指发出咔咔断裂的响声,窒息、绝望、惊恐,一股脑的涌向他的大脑。
娄磊从未如此后悔过,他不该听齐家那个蠢妇的话,他们自己的儿子都进去了,他为什么还要信他们的话!
“大、师,饶、了我吧。嗬嗬,我、我什么都给你。”
娄磊口吐白沫,脖颈处一圈青紫色的勒痕,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求饶。
和娄磊一样狼狈的还有娄长风的继母,她几乎是被一股强烈的吸力吸过来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尖锐的美甲挠向自己保养精致的脸,一张娇嫩的脸上顿时如同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又红又青又紫。
“大师,饶了我吧,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
继母不停地磕头求饶,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出蜿蜒的血迹。
秦珉的情绪和理智在交替占据上风。
娄长风曾经就是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被娄磊这个畜生打骂。
秦珉手上力道加大,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蛆虫一样的两人像是在看死人。
娄磊身上的肥肉抖动,西装裤完全裂开,一股尿骚味混合着血迹在地下室蔓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明明绑回来的是那只小狐狸,怎么会变成一个大活人。
秦珉神色微微放空,那些痛苦地过往,关于这个地下室发生的一切……娄长风从没有和他提起过,娄长风怕他难过,怕他伤心。
秦珉的神色显出挣扎,终于他还是记起了娄长风那句——相信法律,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他松开了手。
黄亮星的人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娄磊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娄磊年轻漂亮的妻子满脸血痕,疯狂磕头求饶如果不是从衣着认出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他可能会以为是精神病院里的疯子。
这样诡异的一幕边上却站着一个神情举止都十分正常的男子,高大俊美,肩宽腿长,站姿如松,神情也平静安然,没有受到周遭的一丝影响。
诡异就诡异在,他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