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纯纯的借口。
秦珉脸皮厚,被他们哄笑着也面不改色。
伙夫们见他不上当,转而调侃娄长风,“怎么样?熟了吗?”
娄长风咬了一口,酸菜的汁水混合着肉香,面香,一阵阵往他嘴里钻。
娄长风咽了咽口中分泌的津液,“熟了。”
伙夫们都哈哈大笑,“‘小赛御厨’的招牌可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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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出发,五万人的大军排成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长蛇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带着粮草、辎重的军队紧随其后。
伙头营带上锅碗瓢盆,米面粮油,押了七八辆大车跟在最后,十几个伙夫还能分到一辆大车,轮流上去歇歇脚。
马拉着一个四个轮子的木头长板,露天的,七八个人挤在一起,互相靠着体温取暖。
一边坐在车上歇脚,捶一捶酸疼的腿肚子,伙夫们一边闲聊,说话间哈气凝成袅袅的白雾。
“这么冷的天,高句丽真是闲出屁了,打什么仗啊。”
“他们哪是打仗啊,是来抢东西来了。那年过冬,高句丽不来抢几个村子。”
“唉,要我说,高句丽也是命不好,赶上节度使新官上任。要是前任节度使,抢了就抢了。”
“放屁!你家不在高句丽边上,你不知道那些村子的百姓年年过的有多苦,能逃的都逃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节度使这是仁义,救百姓于水火呢!”一个伙夫说着说着神情激动起来,“你老家在高句丽边上你试试。”
“我也没说什么嘛。”刚刚说“抢了就抢了”的伙夫嘟嘟囔囔。
“行了行了,小江老家在高句丽边上,家里从入冬开始也没个书信,正担心家里人呢。小陈你少说两句。”
小陈也哑火了,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他的老家真被高句丽抢了他非要揍高句丽那帮兔崽子不可。
娄长风双手抱膝坐在车上,不参与讨论就是静静听着。
时辰到了,娄长风从车上跳下来,换秦珉上去。
马车有限,一个人坐一会儿就得下来,伙头营还算好的,前头那些士卒都得靠两条腿走路,就午饭时候能歇一歇。
秦珉按住娄长风,“你歇着。”
娄长风的身体秦珉心里有数,虽然这段时间跟着他上山打猎又吃好喝好,身子强健了许多,但顶着寒风走这么远的路,还是难为他了。
娄长风当然不肯,但被秦珉按得死死地,挣扎不脱。
“你上来。”
连声“哥哥”都不肯叫了,娄长风一张娃娃脸板得紧紧的,真的生气了。
秦珉觉得老婆大人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忍不住让人想看看他更生气的样子。
突然娄长风身子一轻,整个人骤然腾空,“啊!”不由得惊呼出声。
秦珉跳上马车,抱住娄长风,两手抓在娄长风腰间两侧。
明明隔着厚衣裳,娄长风还是觉得酥酥痒痒的,说不清有什么不自在的。
“放开我。”娄长风像一只落入网中的兔子,不断挣扎。
圆润就在秦珉腿上蹭来蹭去,仿佛两层棉裤根本不存在。
秦珉嘶了声,娄长风立刻不动了,“秦哥,我弄疼你了?”
唉,老婆大人想得太单纯了。
秦珉哪里是疼,分明是一股说不得的滋味,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挠,像是千万只抱着柴火的蚂蚁一个个排着队把柴火放在油锅下头,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你再动,我怕我弄疼你。”秦珉意有所指。
娄长风明显听不懂,他理解的“调戏”就是他在京城长街上看到的恶霸强抢民女,摸一摸民女的脸,或者再浮浪些,在女子身上摸一把。
而他不讨厌秦珉,也……不讨厌秦珉的“调戏”。
他被秦珉抱着,秦珉宽厚的背遮挡了呼啸的寒风,他的后背贴着秦珉的胸膛,腰被两只大手抓着,隔着厚厚的棉衣,两只筋骨分明的手却极有存在感……
娄长风却不自觉地回忆起秦珉揉面时双臂虬劲的肌肉,劲瘦的腰,和修长的微微叉开的长腿。
他也想“调戏”秦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