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长风恨不能回到一刻钟前,把刚刚的那个说“喜欢”的自己杀了。
“爹爹!”
撄宁见到娄长风不理自己,不由得撅起嘴。
娄长风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不要再随便进去别人的丹田。”
“他是坏人,他欺负爹爹!”
“他没有!他只是、只是和爹爹……开玩笑。”想想刚刚那个玩笑,娄长风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撄宁嘟嘟嘴,疑惑的小眼神往娄长风身上瞟了瞟,“真的吗?”
娄长风只能点点头,昆仑宗大师兄清冷卓绝的面孔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撄宁拖长了调子“哦——”,表示相信了。
“不进坏人的丹田。”
同时严厉地警告他,“也不要把魔尊的事情告诉别人!”
撄宁:“为什么?”
娄长风:“因为会害死爹爹!”
撄宁吓得眼睛瞪的圆滚滚的,像是景离峰溪水里的金鱼,短撅撅的小手手摇成花手,“撄宁不会的!”
折腾了大半宿,娄长风最后一点睡意也烟消云散,干脆起来打坐。
灵力汇聚,四肢百骸都懒洋洋的,逐渐消除了最后一丝疲惫。
“大师兄,”廖游琴飞一样闯进了房间,“你的元婴呢?”
娄长风无奈地睁开眼睛,对廖游琴推门而入的行为显然已经司空见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指了指半空中咬手手的撄宁。
撄宁却被闯进来的廖游琴吓了一跳。小手手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看清来人后,撄宁还记得廖游琴跟娄长风告状的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朝着廖游琴吐了口水,“丑八怪。”
廖游琴闻言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娄长风刚要说话,就听到撄宁清晰又大声地又说了一遍:“丑八怪!”
廖游琴好似爆炸得炮仗一样,不管不顾挽了个剑花,朝撄宁刺了过去。
撄宁不闪不避,直接从半空中消失了。
廖游琴扑了个空,剑锋难收,刺啦一声,剑尖扎入门板里。
门板裂成两截,轰然到底。
廖游琴好不容易把剑从门板里抽出来,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撄宁的影子?
“大师兄!你把他藏哪里去了?”廖游琴不知道撄宁是自己消失的,还以为是娄长风故意包庇。
娄长风同样惊讶于撄宁凭空消失的本领,但娄长风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好言安抚道:“我刚刚结婴,撄宁有些奇怪,不通人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大师兄!若你被人骂成丑八怪,你就算了嘛?”
“师妹,相由心生,我们修仙之人,不必在意外表。”
廖游琴被娄长风噎住,“你以为你结婴就了不起了吗?若不是我爹把你捡回来,你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说完,不顾娄长风的反应,拂袖而去。
娄长风也没有再劝,任由廖游琴离开。师父对他确实有恩,只是不是廖游琴以为的恩情。
若不是师父把他收入昆仑,他……很难有亲手报仇的机会。
“撄宁,”娄长风唤了声玩起躲猫猫的撄宁,“你会隐身吗?”
撄宁从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圆圆的胖脑袋,露出藕节一样的胳膊,最后伸出小脚丫,“爹爹!丑八怪跑了!”
娄长风:“……”
“丑八,不是,廖师妹不是丑八怪,”娄长风板起脸,“以后不许这么说廖师妹。”
廖游琴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但也桃腮杏眼,粉面盈盈,撄宁大概不懂美丑,才会这么说。
但撄宁很不服气,“她就是丑!”
“她没有爹爹好看。”
“也没有大坏人好看!”
说着说着,撄宁突然一把捂住嘴,“不能提大坏人。”
娄长风:“……”
竟然无法反驳。
娄长风的炉鼎体质特殊,身具炉鼎体质的人几乎没有长得丑的,至于魔尊……娄长风更不敢说他丑,而且魔尊的样貌,确实……过分好看了。
此路不通,娄长风只能换个角度继续劝说熊孩子:“叫别人丑八怪没有礼貌,撄宁要做懂礼貌的乖孩子。”
撄宁陷入沉思,“爹爹喜欢有礼貌的好孩子吗?”
娄长风摸了摸撄宁柔软的额发,“自然。”
“那好吧,”撄宁终于眨巴着大眼睛,重重点了下小脑袋,“撄宁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说完,眼巴巴地盯着娄长风,眼中满是期待。
娄长风无奈地摸了摸撄宁的小脑袋瓜,“撄宁乖,懂礼貌,爹爹爱你。”
喜当爹的昆仑宗大师兄不仅是个善于伪装的间谍,魔尊酱酱酿酿的小炉鼎,如今居然学会了哄崽崽的技术,真是谁来了要感慨一句多才多艺。
撄宁甩了甩头上的一缕毛,“宁宁也爱爹爹。”
“宁宁乖,”娄长风摸着撄宁的小脑袋瓜,“宁宁愿不愿意和爹爹再玩一个游戏?”
撄宁果然产生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游戏?”
娄长风掩去眸子中的深思,声音好似温柔的春风,“我们就玩藏猫猫,看宁宁能不能被爹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