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时都有爆掉的风险,所以徐让欢对她格外关注。生怕一不留神,薛均安就会像当初的鹦鹉一样,带走他最亲最爱的人。
薛均安心里也清楚,徐让欢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要获得一个听话顺从的能量补给点。
薛均安这次逃出宫外,若是大肆宣扬徐让欢做过的恶事,虽然扳不倒徐让欢,却也会让徐让欢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出现裂痕,所以徐让欢才要严惩自己。
一连几日,徐让欢都没再来水牢,直到第七日,水牢的门打开了。
“没饿死呀。”
少年背着手,缓步走下台阶。
她知道,徐让欢是想告诉她,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她,他都能继续修炼,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如果她再不听话,怕是真会被徐让欢抹了脖子。
薛均安奄奄一息,乖乖说,“太子殿下恕罪,奴婢知错。”
徐让欢没有理会,只是丢下一瓶解药就离开。
薛均安算了算日子,确实,半月之毒马上就要起效了。
徐让欢又饿了她几日,才放她出去。
重回皇宫的薛均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春桃看到她,很是担心,“均安,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瘦成这副模样?”
薛均安生来娇小,经历这么一番折磨,更是皮包骨头般消瘦。
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敢说徐让欢一个字坏话,“太子殿下好心放我回家看看,结果这几日家中不巧遭遇打劫,多亏太子殿下才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薛均安嘴上这样说,实则心里恨的牙痒痒,心说着,徐让欢,我发誓,我定要你这妖邪偿命!
*
伤还没痊愈,薛均安不敢乱跑,只得乖乖待在春桃房里,为徐让欢制药。
好在她也不算一事无成,至少把出宫搞到的药材做成了两粒毒药和一粒解药。
可是徐让欢不信她,最近压根儿不来春桃这儿,她没法将毒药送进他嘴里。
思来想去,薛均安长叹一声,蔫巴的趴在桌上。
若是凭她之前的功力,取徐让欢的狗头还不是轻而易举?
薛均安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若不是这具身体废物的很,她何必这样大动干戈,长老们也真是的,费尽心血竟就给她找了副这样病怏怏的身体。
“啪。”
小石子砸在墙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被打断思绪的薛均安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脑袋,看见徐惊冬鬼鬼祟祟蹲在草丛里。
“小安子,出来玩啊。”他用手拔了两棵草挡住脸,好像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了。
薛均安面无表情,“总管大人可真闲。”
她忽而想起那日,徐让欢说的话。
“薛姑娘有没有想过,或许总管大人早就把你出卖了呢?”
她抿了抿嘴,关上窗,“不去。”
徐惊冬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草也不要了,跑到窗下追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笃笃笃。”徐惊冬指骨叩了叩木窗板,“说说嘛?咱家又不会笑你。”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的老相好和别人跑了?”
他在窗户外面叽叽喳喳不停,薛均安嫌烦,打开窗户要骂他,一开窗就看见徐惊冬正在做鬼脸逗她笑。
他一只手拱起鼻子,另一只手用力把一侧脸颊向外扯,两只眼珠子向上翻,露出一大片眼白。
薛均安觉得不好笑,还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盯着徐惊冬,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可惜破绽是没有的,面前这人看起来分明就是二傻子一个,没什么城府。
……难道真是她听信了徐让欢的鬼话,错怪他了?
见薛均安不笑也不说话,徐惊冬双手撑在窗边,恍然大悟的说,“是不是你惹太子殿下不欢心了?”
“别灰心啦,太子殿下不记仇的。”
徐惊冬摆摆手,“出来出来,咱家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没准儿还能跟你说些太子殿下的奇闻异事呢。”
徐让欢的故事?确实相当有诱惑力。
“去哪?”薛均安问,“又是花楼?”
“不是。”徐惊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你跟咱家来就知道了。”
*
后花园里,空无一人,徐惊冬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着脖子走路。
他对薛均安说,“这后花园可是个好地方,虽然在室外冷了点儿,但是耐不住这梅花香呀。”
前面就有一簇梅花,徐惊冬伸手摘下,放在薛均安头上,笑眼弯弯,“小安子,想不到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
薛均安取下鬓边的梅,攥在手里,“总管大人说笑了。”
她确实像块木头。
徐惊冬撇撇嘴,不做理会,继续往前走。
薛均安跟在后面,“总管大人说的,有关太子殿下的‘奇闻异事’指的是什么?”
徐惊冬转过身来,“小安子,你好像对太子殿下的事情格外上心。”
“那是自然,”薛均安脸不红心不跳,“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人,为太子殿下做事,自然要多多了解太子殿下,才能更好的辅佐太子殿下。”
“这太子殿下的‘奇闻异事’可就多了……小安子,你想知道哪个方面的呢?”
“是男女之事还是……”徐惊冬坏笑着问。
“都行。”薛均安淡淡然说。
本意是想逗她脸红,谁知她没反应,徐惊冬扁扁嘴,“可惜了,太子殿下和陛下不一样,不近女色,也没什么故事。”
此话一出,啪啪打脸。
后花园深处,隐隐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让欢哥哥。”周婵坐在石桌边,低着脑袋,嗫嚅着叫徐让欢的名字。
觉察到什么的徐惊冬和薛均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躞蹀走近。
“皇后娘娘。”徐让欢笑。
远远的,在薛均安的视角里,
少年明媚如春风,举手投足依旧是温文尔雅,
而反观皇后娘娘脸上的表情,含羞、娇嗔,
那分明,
分明就是少女怀春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