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练舞吧。”林序也不想耽误黄叶至练舞的时间，他去钢琴边坐下，“我来给你们伴奏。”

黄叶至双目发亮，被霍钰成压腿的时候都不喊痛了，因为兴奋的感觉多过了疼痛。

霍钰成是个严格的老师，但黄叶至做得不够好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说什么风凉话或者让她气馁的话，而是带着她一点一点地练，慢慢地纠正掉错误的习惯。林序一边弹钢琴，一边痴迷地看着爱人，他们恋爱了将近十年了，但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霍钰成，林序依旧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所幸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若是被好事的狗仔拍下这一幕，他们会说林序的眼里全是深情，这不是爱是什么？

不过林序现在越来越红了，有利也有弊，弊就是盯住他的人越来越多了，他的一言一行都要万分注意，利就是公司下了更多的功夫保护他，他的住宅和出行信息都被保护得很好，降低他被狗仔纠缠的可能性。

今日份的舞蹈练完之后，当伴奏的林序伸了个大懒腰，霍钰成让黄叶至自己再拉伸一下，自己走过来坐在林序旁边，给林序揉腰。

他们面朝黄叶至，借着钢琴的遮挡，黄叶至看不见他们的动作。

林序舒服地叹了一声，问：“等会去哪里吃饭？”

霍钰成想了想：“点外卖怎么样？”

林序问：“小叶子跟我们一起吃吗？”

“嗯。”

每次练完舞都是饭点的时间，霍钰成都会带黄叶至去吃饭，他倒是不吃，因为他要回家陪林序吃饭，不过今天林序也在，他们三可以一起吃。

林序明白霍钰成为什么想点外卖了，若是他们三人一起去外面吃饭，被狗仔拍到的话，估计会写出“林序与密友霍钰成收养小女孩”这样的句子。

他们都不想刻意避嫌，但得为黄叶至着想，林序心想，红了有红了的不好，跟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其实都很难拥有普通人的隐私权。

林序说：“好啊，小叶子喜欢吃什么？”

“让她自己来点吧。”霍钰成让黄叶至去换衣服，然后过来点外卖。

等黄叶至换衣服的时候，霍钰成和林序已经把自己的点好了，他们选的是一家粥铺，点了一份大的鸡丝肉粥、一份小笼包和一盒黄金糕。

黄叶至没有麻烦他们，而是直接加了一人份的青菜肉丝粥。

林序下了单，几人坐在舞室里面等外卖，有小朋友在，霍钰成和林序也不能做些什么。黄叶至目光灼灼地盯着钢琴，林序看见了，问：“现在有时间，你想不想弹会钢琴？”

“可是我不会弹……”

“我教你啊。”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怕……我怕把钢琴弄坏了。”

林序看了霍钰成一眼，霍钰成笑着说：“坏了就是林老师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黄叶至：“啊？”

“你别吓唬小叶子了。”林序说，“小叶子啊，你跟着我弹，钢琴坏不了。”

琴键又不是人的眼球，哪有这么脆弱。

霍钰成起身，给黄叶至让了个位置，黄叶至坐下来，林序教她哆瑞咪发嗦啦西怎么弹，循序渐进，在外卖到来之前教会了她弹《欢乐颂》。

黄叶至听着自己弹出来的旋律，觉得妙不可言，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可以摸上钢琴。

学舞已经是家里人反对的事情了，他们觉得学舞赚不了钱，而且还会浪费很多本来应该用在学习语数英上面的时间，但是黄叶至苦苦坚持，哭了好多回，才使得他们软下心肠，同意黄叶至走上学舞的道路。

不过他们也有约法三章，如果十四岁之前，黄叶至在舞蹈上没有取得任何的成就，那她就不能学舞蹈了，得专心准备高考。

三人坐在地上吃饭的时候，林序问黄叶至：“你为什么想要学舞蹈？”

这个问题霍钰成已经问过黄叶至，黄叶至说：“因为我感觉跳舞的时候很自由，一切烦恼都消失了，所以我想学舞蹈。”

脚尖踩过的地方就是她的世界，没有人可以侵入她的世界，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是自由的，有种超脱万物的感觉，她愿意为了这种感觉肝脑涂地。

“真好。”

林序又问：“那刚刚弹钢琴的时候呢？你觉得自由吗？”

黄叶至咬着霍钰成递给她的黄金糕，眉毛聚拢在一起，她说：“我不知道，好像是自由的，但好像又是不自由的。林序哥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林序说：“你不用想着怎么说，因为我明白你的感受。”

霍钰成听着他们谈话，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他想到了一支舞蹈，戴着镣铐的自由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