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大家都不太开心，吃完张令就结账出门了，一秒钟都不想再面对面看着苏万沥的脸。

夜幕降临，39号码头突然热闹起来，广场上有一些街头艺术家在表演。

张令看见一架空着的钢琴，笑着跟林如说：“要不你去弹一首？看看你这半年有没有长进。”

林如问：“弹什么？”

陈萍萍悄悄凑到她耳边，给她出主意：“弹维瓦尔第的《四季》，他很喜欢。”

“好。”

《四季》有四个篇章，春夏秋冬，林如独爱夏，大概是因为她生于7月盛夏。

林如坐上琴凳，弹起了《夏》的第三乐章，最难的一段，她的手指如疾风骤雨，弹出来的曲子欢快又充满激情。

张令频频点头，他突发奇想，从旁边的街头艺术家借来一把小提琴，“弹得不错，进步很大，这么好的钢琴声得有小提琴来应和，不如我们合奏一曲？”

林如挑眉道：“好呀！就怕你跟不上我，你都多久没碰小提琴了？！我可天天练呢！”

张令傲娇地“哼”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陈萍萍和梅杨站在一边笑着看他们比试。

张令拉小提琴的手速十分快，像是开了倍速，林如莫名紧张起来，表情严肃，费劲力气才跟上张令的速度，一紧张还错了几个音，幸好没人听得出来。

张令只感觉到兴奋，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大笑着拉完整支曲子，四周观众也被他的热情带动起来，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和录像。

曲毕，张令说：“不错，很有默契！林大师前途无量啊！”

林如也掩饰不住地开心：“我弹错了几个音，你更厉害，没想到你这么久没碰小提琴，还能拉这么好，你真是天才。”

“哟！什么时候学会自谦了？”

林如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停车场，陈萍萍问：“你们怎么回去？”

“我们是自驾，万沥租了车。”

“你们住哪里？”

“伯克利。”

“那跟我们不是一个方向。”

“嗯嗯。”

“行，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好。”

张令叫住林如，“等等，加个微信吧，有事好联络。”

“好。”

陈萍萍十分意外，“啊？你们还没加微信？”

“没有。”

“你们这算什么发小啊？”

张令笑着调出二维码给林如扫，“之前不用微信啊，用的时候她已经去美国了。”

“好像是噢，我也是今天才加上她的。”

回程路上，陈萍萍调侃道：“张令，有没有觉得林如变漂亮了？”

“这个我倒没仔细看。”

“啧啧啧。”

张令反问道：“你觉得苏万沥怎么样？”

“他肯定不行啊！今天你们没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跟他吵起来。”

“你们吵什么？”

“就很小的事，我说小费不合理，他说这个很正常，反正就感觉三观不合，聊不来。”陈萍萍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按长相呢，他跟林如倒是般配的。”

张令吐槽道：“你眼睛瞎了吧？！这也叫般配？”

“你最般配，行了吧？！”

“切，别扯我。”

“你就嘴硬吧。”

张令没再接话，他脑子里都是今天跟林如重逢的事，他发现林如确实变了，不是长相变得有多美，而是气质变了，整个人更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