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板出去了,高剑问大妞:“法院的判决结果怎么样?大妞?”妞妹妹:“狗蛋儿两口子和三娘都很满意,不论是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及物资损失费,还有护理费等其它赔偿也很到位。在坐的哥哥和这位姐妹都没少费心,我在此就借花献佛,借此也深表谢意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了。”大妞一看这三位也随之一干而尽,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对在座的几位说:“对了,大哥,有这么一件事儿,就是在狗蛋儿住院期间,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去了医院,留下了钱,还有银行卡,然后就走了,也没说什么。三娘说不让用这笔钱,可能是她老人家觉得这些钱来路不明吧!三娘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就让我今天给带来了。”大妞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纸袋儿,对高哥哥讲:“银行卡和钱都在这里,大哥,你别让我为难,你们先收下,不然的话,我没法向三娘交代呀!”三个人听了这话,高剑对晓慧和铁队说:“看见没?这就是那位善良,淳朴的三娘啊!可贵的人品,身为人民警察的,如不能铲除罪恶,保一方平安,怎能对得起,去面对父老乡亲呢?”铁队:“听你这一席话,我都无言以对了,老连长。”
“老连长”高剑:“可是你黑子,还是要有话呀!不妨一吐嘛!”“黑子”铁达山先是看了一眼智副队,说到:“这几起的团伙案件中,包括有行贿受贿,行霸路霸以及涉及命案的,有几个靠墙的,涉及到有关部门的,有位副科长,他有个表弟,在集市上充当打手,在路霸这条道儿上也挺横......”看对方说话有点儿吞吞吐吐的,高剑就急了:“什么情况?是何来路?具体点儿。”铁队低着头想了想,说:“胡罕山在部队里服过役......”教导员问道:“在部队服过役?”铁队也不好意思说这小子当了几年兵,只能含糊地讲:“他也没当几年兵吧!”高教导员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问:“什么原因复员?”铁达山:“可能是和别人打架。”高剑:“败类,这种人要是在战场上,我早就一枪把他毙了,他扛炸药包都不够格。”铁队还想替这个人说情,说他曾经是自己的线人,可此时,铁队啥都不敢说了。旁边儿就坐的智晓慧也是头一次见铁队这么老实。其实,高剑这里也明白了,就说:“这里的钱有胡罕山送的吧?”说这话的同时,用双眸示意桌子上的那个钱袋子。瞧铁达山不言语,高剑就说:“如果胡罕山真要是涉及到命案,就是他没去过战场,就让他去刑场。”晓慧见餐桌上火药味儿太浓了,就使劲儿在高剑的脚上踩了一下,说:“要不这件事儿交给我去处理吧?好吗?二位?”“黑子”铁达山向智副队投去了致谢的目光,心里还说道:“智副队,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
大妞听见这几人的对话,或许也清楚了,她对智晓慧说:“来,咱姐妹俩表示一下,从此你我就成为亲姐妹了,要常联系,勤沟通,多交流啊!谁大谁小不重要,对吧?”晓慧:“我赞成,姐妹情谊深。”高剑在一边儿讲:“先吃点儿菜呀!”晓慧对大妞说:“咱姐俩喝酒,他两位战友是客人呐?”高剑马上就明白了,端起了酒杯就干了。一瞧“老连长”干了,铁达山心想机会来了,对大妞和晓慧说:“两位女士都表示了,那我和老连长要怎么表示啊!我这杯酒可不满呐!”晓慧:“还用说嘛!老规矩。你两位战友这杯酒应该让妞妹妹给倒上。”讲完,还对大妞说:“请允许我有也这样称呼你大妞。”大妞:“搞定,姐妹就应该是这样,更加亲切呀!”高剑这时说:“我方才可响应妹妹的提议,干了。”铁达山看看这两位女士,说:“那我也这样,干了,行吗?木兰们。”大妞又起身为两位哥哥倒上酒,高剑:“你们三人组整的挺明白啊!神配合呀!”铁队:“那没办法,妹子来了,你高兴,在酒场上也不可违规呦。我提议,看在房东妹子的面子上,就不罚酒了。”高剑:“那我先干了,诸位。”晓慧:“那算是奖励你一杯酒,你占便宜了,是不啊?铁黑子?”高剑笑着对铁达山说:“你又多了个称呼啊!黑子。”说完,这两位战友端起酒杯,又是一干而净。坐一旁的大妞看着只说:“真不愧是军人的气质和风格啊!”
等铁队又为每位倒上酒,大妞还郑重其事地对高剑说:“最后还有一件事,有句话,我必须给带到。”剑哥哥:“是三娘有话吧?妞妹妹?”大妞:“是的,三娘盼着你,在她有生之年能够回乡里......”妞妹妹停顿了片刻,继续讲:“这是三娘的原话,我把老人家的话带到就放心了,也是这次见面的主要任务,哥哥。”高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去看望乡亲们,他们给予了我很多很多......”大妞:“不光是盼望你自己回去,还缺一门呐!高哥哥。”铁达山一边儿插话说:“可不是嘛!咱们这位老连长啊......”铁队还要说下去,一瞧“老连长”在瞪着自己,就朝智晓慧示意说:“你说是不是啊?警花同志?”晓慧气的冲着“黑子”嚷道:“再说就罚你酒了,你个黑子。”这边儿的“老连长”高剑乐了。
铁达山队长听晓慧叫自己“黑子”,他也不生气,还讲:“说实话,还没有谁叫我黑子,能这样称呼我,也说明胜是战友了。我在酒桌上借点儿酒劲儿,斗胆地问老连长,你说大妞和智副队她俩要是都穿上军装,她二人哪个像柏荷军医呢?”大妞赶忙就说:“不过,剑哥哥,你尽管放心,有些事情,我牙口缝儿都没对三娘提起,包括柏荷当年给我写的信,我就是怕回去老人家和乡亲们问我,可我又没办法回答,好在三娘有点儿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我一打岔就把话题转移了。”铁队:“咱们老连长这位大英雄,何时能够爱一回美人儿,也好让在下的我们了却一桩心事啊!到时候,无论是战友们还是乡亲们,以及亲朋好友,可真要大庆一番。”大妞:“我这位兵哥哥上次和我见面时也谈过,我这个当妹子的也只能够理解,只能是预祝,期望吧!”
“黑子”铁达山自己又把酒干了,智副队连忙给他倒满了酒。铁队朝大妞说:“妹妹,我可有个大胆的想法。”大妞:“请铁哥哥直言。”铁达山看了看晓慧和“老连长”二人,露出了一笑,说:“三娘他老人家要是着急的话,就让老连长和智副队一起回去看望乡亲们得了,要是嫌人少,就把我儿子也带上嘛!”这几人乐的都不行了,“老连长”高剑上去就给了“黑子”铁达山一巴掌,冲他说:“几个菜呀?就喝成这样了?小心挨揍啊!”铁队:“你看看,妞妹妹,智副队都没说啥,你哥哥还要打我,要是成了,你俩可要好好请我喝酒啊!”大妞笑着说:“我相信,咱哥哥找的肯定是位高雅端庄,更有情调和品味的女士哦。”讲完,还看看身旁的显得很淡定的智晓慧,说:“你说对吧?姐妹?”见对方不说话,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特别的亲切,你们都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气质,不是一般的人。”
几个人在交谈之中,高教导员又想起了什么,就问了大妞一句:“哎,大妞啊!狗蛋儿要是都康复了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帮他创业,也不知这小狗蛋儿愿意不?”大妞答话:“那太好了,我就可以为狗蛋儿做主啊!”铁达山插嘴说:“啥好主意?老连长,快讲。”高剑先让几位喝口酒,说道:“我想是不是让狗蛋儿以后把这块蛋糕在做大一点儿,再扩展一些。”铁队:“那具体呢?有哪些呀?”高教导员:“先让狗蛋儿办个营业执照,别老是盯在摊床上,可以跑跑市场,去采购,并销售农副产品,比如把产品销往各酒店,饭店和宾馆等各大商场,甚至有关单位的食堂等,只要是能用的地方都要去到,有些产品也可以去产地采购,还可以搞一条龙服务。”晓慧:“这个主意太棒了,真可谓是点石成金啊!”剑哥哥接着讲:“工商有关的手续等,我可以为狗蛋儿办理,货源也可以帮他联系,客户问题也不大。像这种酒店,每天的进货量还能少吗?今后的事情,不用我说了吧?黑子?”铁队立刻表态:“没有问题,尤其是在丰川市这一亩三分地。”高教导员继续讲:“但是,可别违反政策和有关规定,听见没有?”铁达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军人立正的姿势,说了句:“坚决执行命令,保证完成上级交给的光荣任务。”把晓慧和大妞逗得“哈哈”大笑。大妞拿起酒瓶为铁哥哥斟酒,高剑要自己倒酒,妞妹子讲:“这哪行呢!成何体统啊!我哥哥总是能给我惊喜,见到这真诚的场面,感人的场景,我大妞为能有这样的大哥,柏荷有你这样的学友和战友,以及在座的两位而感到高兴,自豪。”大妞说完话,眼泪就含在眼圈儿里,特别激动地说:“各位别见笑,我这可是激动的泪水,她要是能在场......该有多好啊!”铁队:“妞妹子是触景生情了,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晓慧见了,紧紧地握住大妞的手,高哥哥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了大妞。
晓慧对大妞说:“看来,我的这位姐妹更是位感情丰富的的女人,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啊!”高哥哥也讲:“妞妹子,你要坚强点儿,我想,你无论在哪,就是在沙场上,也是一位花木兰似的战士,我相信你。”铁达山:“妞妹妹,你知道吗?柏荷军医的壮烈牺牲,也永远成为了老连长一生的痛,她的形象永恒定格在了你高哥哥的心底,挥之不去,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敢对老连长提起,可是,作为他的手下的兵和战友,我更是无以为报啊!今晚也借着酒劲儿和这种场合说说心里话。”智副队:“那就让我们为狗蛋儿创业助一臂之力,也为纪念柏荷军医及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我提议,举杯一起努力,预祝顺利。”教导员高剑一听晓慧这一番话语,对“黑子”铁达山说:“怎么样?黑子?咱们队里的晓慧同志有水平吧?既能点到主题,又是恰到好处啊!”铁达山:“我说句老实话,晓慧副队长,你很适合做教导员或政治委员的,无论是政策的把握,还是理论的修养,都很具备呀!干别的可就是大材小用了。”高教导员一听这话,乐的是赶紧给“黑子”铁达山队长倒酒,又看了看身旁的智晓慧,笑着讲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智木兰同志,这回我们可没有串联呐!”说完,高剑还扭头对铁达山说:“黑子,你又进步了,更加成熟了。”智副队急着冲铁队说:“铁黑子,你上套儿了,让老连长带上船了,他是在要你的口供呢!你可别上当。”晓慧随即对大妞说:“你的这位狡猾的哥哥,铁黑子还帮他数银元呢!”大妞:“你们业务上的事情我不懂,但就我个人的观察,虽然你我姐妹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我觉得,作为女性的晓慧,既有高雅气质,又含有时尚,情调和品位于一身,在事业上,绝对是位女强人,巾帼中的女豪杰,我这绝非奉承你,姐们,真的。”高剑这边儿听了,对晓慧说:“这可不是组团,更没有串通之嫌吧?我顺便再谈点儿工作上的事儿。越是工作压力大,越是艰难,艰险,更是要勇挑重担,敢于担当大任。”高剑盯着晓慧和铁队,对二人说:“我先透露个底儿,你们两位要有个思想上的准备,要经得起各种考验,懂吗?”大妞及时插话说:“那我就借这次聚会的东风,预祝两位功成名就,前途无量。”“黑子”铁达山喝的是满脸通红,也没注意一旁的智晓慧的表情,当即就对“老连长”表忠心地说:“我是召之即来,永远都是你的兵。”说到这儿,他自己就又干了一杯酒。只有副队长智晓慧的心里呀!......怎么说呢!
几个人吃完饭,铁队开着车,和“老连长”一起,把大妞还有智晓慧送到了宾馆。看她俩走进了宾馆,铁达山才启动了车,可是,没开多远,“黑子”铁达山就把车子停了下来。“老连长”高剑此刻也在看着他......
“黑子”铁达山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老连长”高剑讲:“老连长,我可是个直性子,你的兵就这个德行。在酒桌上,我也没好意思问,但从你的话语里,我可听出来了,你是不是要有工作上的变动?要高就了呀?”高剑讲道:“是的,市政法委领导早就同我谈过,让我考虑一下,也算是征求吧!我也没有马上答应。”铁队:“你是在等着自己经手的《系列凶案》告破工作结束,善始善终,是吧?老连长?”高剑:“既然你都把话挑明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坦白地讲,是这样的。工作半途而废,灰溜溜地走,那可不是我的性格。但我更知道,越是在此案告破之日,也就是到了更加危险之时。其实呀!黑子,我自己早就有种预感,今晚我还没有喝多,你是我的过命兄弟,现在我有一事相求,你必须答应我,只要你还认我给你当过连长,今晚有明月和星星佐证。”铁队:“老连长,我最怕你往下讲......”高剑看铁达山此时无语了,又朝他说:“如果在此案的最后侦破中,我光荣了或是壮烈了,请求你,我的老战友,把我的骨灰送到南疆烈士陵园去,我要和那些亲爱的战友们相伴在一起,好嘛?黑子,答应我。”“老连长”高剑说完,还把手搭在铁队的肩上。听了对方的这些发自肺腑的话,“黑子”铁达山当时的酒立刻就醒了......他无言以对,他深知,这可是命令啊!“黑子”铁队真的好后悔啊!今晚自己就不应该来呀......
虽然晓慧和大妞不知道高教导员与铁队之间,在车里的谈话,说了些啥,然而,她两人进入宾馆的房间时,刚要拉窗帘,晓慧就看见铁队停的车。她俩心里都合计着,车里的两位男士还没走,他们能说些啥秘密呢?
大妞望着宾馆楼下路对面停的车,自言自语地,也像是朝晓慧说:“也许你我姐妹俩都想探个究竟啊!”晓慧接过话讲:“高教导员是一位思维缜密,很睿智的人。”大妞:“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同事同行,可是通过你们的言语之间,还是能够听出点儿弦外之音的。”智副队:“此话怎讲?先别开灯,坐下说吧!咱们姐妹俩也有自己的主题。”大妞:“我总是觉得,这位大哥哥在暗示或安排着什么,而那位铁哥哥,这人本身就是嘴直,据我的观察,姐妹,你对高哥哥就不感到惊讶和惊喜,以我在工作中的经验,你很镇静,无非有一种可能,就是意会,再不就是已经知晓了,对不?”智晓慧:“你讲的有道理,我确实晓得了,是你哥哥向我透露的。”大妞:“剑哥哥的工作将要被调动,是吗?”智副队长:“是的,快了,要不早就不在刑侦队了。”大妞:“果然让我说中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高哥哥,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按理说,他要荣升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种失落的感觉,你呢?晓慧?说一说你心底的话。”智晓慧:“不瞒你,姐妹,我也是只剩下感伤了。”大妞:“不是有那句话嘛!叫爱到深处方知痛,情到深处方知浓。我敢肯定,女警官,你也一定看过我寄给高大哥的信件了吧?”智副队:“不止是你寄来的那些,还包括你哥哥这么多年来所写的日记。”大妞:“你一直没有表白过吗?”
客房里漆黑,显得很静很静。智晓慧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大妞:“虽然我帮不上他,但是,如果高哥哥不能理会你的爱心,那我可真的生高哥哥的气了,以后我就不理他了,真的。”讲了这番话,大妞也看不清智晓慧面部的表情。她又讲:“你也别着急,姐妹,我倒是有个主意,设个局,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够说服高哥哥。”晓慧这边儿问道:“谁呀?”大妞:“请老佛爷出马。”晓慧:“哦,是你三娘老人家。”大妞这才说:“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妹,等我回去就给老人家配药,下乡插队时,三娘对高哥哥最好。都胜过亲儿子,而现在,三娘老人家的眼神儿也不太好......”
这两位女士可能是唠了一宿,有着说不完的话,就像是多年未遇见的知音。她两人还互相介绍了各自的成长经历和身世,谈个人的生活,话自己的理想等等,一晚上,犹如都把对方看得透彻,透明一样,没有隐藏,只有坦诚和直爽了。曾然,谈论最多的还是这位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