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心中很笃定,身中慢性毒药的裘依浓仍需要他手中的解毒药丸,不敢任意逃离,否则他哪会那麽轻易的提出这个主意——让裘依浓主仆随他前来絪柳庄作客,然後让风毓宇顺利得到南洛紫,之後裘依浓随他返回裘家庄,南洛紫则留下。
当然,他在提出这个主意时,亦是有著私心的,那就是他也想趁著在絪柳庄小住的这段时日里,想办法先得到裘依浓,到时生米煮成熟舨,他那个悍妻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而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裘依浓收作小妾,一辈子替他暖床兼赚进大把银子。
不过这些盘算在住进絪柳庄之後就完全不对了。
自他与妹妹玉翎住进来客轩後,风毓宇非常善尽地主之责,不仅让他们兄妹吃好、住好,还派了一干手下带著他们兄妹在杭州城内游玩赏景。
他们兄妹俩自然是很满意这一切的安排,只除了一件事,那就是自住进絪柳庄後,他至今未曾见过裘依浓与南洛紫,而他的妹妹玉翎也不曾见过风毓宇的面。他甚至不知道裘依浓与南洛紫住在哪个院落、哪个方位!
就在他开始感到不对劲时,今日上午他乾脆直截了当的问著在前厅碰到的风毓宇,令他感到惊异的是,风毓宇一点也没有犹豫的告知他裘依浓所居住的院落,以及该如何前往。
而他也果真轻易地找到绛云阁,且就在他踏入阁中没多久,一眼就看到坐在庭院亭中的裘依浓与南洛紫。
满意的神色跃上他的眼,裘士昌大踏步朝亭子行去。
南洛紫先看到他,反射性地站起身挡在裘依浓身前,脸上轻松的神情褪去,而她的连番反应也惊扰了身旁的人。
「小紫,怎麽……」裘依浓话尚未间完,随即也看到朝亭子走来的裘士昌,她亦随之站起。对於这个堂哥,她已学会要有提防之心了。
「啧!自己人何须客套呢!坐啊!在赏花吗?就让堂哥来陪陪堂妹吧!」裘士昌在见到他要我的人之後就放下心来,而那潜藏在心底的私欲也开始浮上心头,语带轻佻的朝亭中的裘依浓靠近。
少了裘家庄内悍妻所埋伏的眼线,裘士昌的色心更甚,想染指裘依浓的意图昭然若揭。
「士昌少爷,请你不要再靠近了。」看著裘士昌那不正的眼神,南洛紫心生警戒地斥道。
裘士昌一凛,随即变了脸色,「让开!我要同我堂妹亲近亲近,你这个下人有什麽置喙的馀地!」若非他已同意将她让予风毓宇,否则他一样不会放过她的。不过她的个性也著实令人不敢领教。
「小姐可不想同你亲近!」南洛紫不畏他威胁的话语,嗤鼻驳道。
「你这个臭丫头,这是对主子该说的话吗?」裘士昌恼怒地骂,伸出手将站在眼前的南洛紫推开,另外再闪电般的把原本藏在她身後的裘依浓拖出,利用男性天生的蛮力将她箝制在身旁。
「裘依浓,想来你还未忘记之前我曾告诉过你的话吧!若非为了你那手绣工,我才不会那麽笨地与你交换什麽条件呢!而今,不论你愿意与否,你都别想我会再放过你了。」
泫然欲泣的眼眸让绝色的面貌再添我见犹怜的艳色,裘士昌眼神淫邪地逼近,心中大叹自己实在不该答应她的条件忍受至今的。
南洛紫揪住裘士昌一边衣袖,心中大惊的明白了这两年每回裘士昌看著小姐和她的眼神是代表著何种意义。原来他不是要打小姐,而是想做出风毓宇对她所做的同一码事!
男人都是如此吗?她真是不明白,但她明白即使她并不排斥风毓宇对她「上下其手」,可小姐绝对不可能接受裘士昌对她……
思及此,她愈发紧张的想揪开裘士昌靠近裘依浓的身躯,「放开小姐!」她厉声叫道。
裘依浓一边左右摆动螓首,闪躲裘士昌不怀好意的目光,一双小手死命的想剥开腰上那只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