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他的作风。
我轻轻晃了晃他的手,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别让我看见你。”这么说着,他便拉着我走了。
我回头,便见苏晚感激地向我柔柔一笑。
十一点左右,人已经差不多都到了。人不多,都是我以前见过的亲戚。葬礼简单地举行过后,便开始献花。
那块新碑岿然不动地立在风中,静默却给人一种沉稳踏实的力量。仿佛妈妈就真的还存在一样,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来继续守护我们。这样想,心里的难受少了不少。
而在座的所有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地,为妈妈而默哀?
胸口疼痛,闷闷的,无法倾吐而出的痛。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会哭的不成样子。但现在的我,却明白哭泣是无助于事的行为,不过是表面上一种情感的宣泄。真正难过的人,往往是最不动声色的那一个,因为他的悲痛,一直都藏在心里。
不比任何人少。
我看着沈若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献花,再献花。一副不耐冷漠的样子,可那双不小心泄露出他内心情感的眼却悄悄出卖了他。
欲而不能。
或许他也想像我这样痛快地流泪,哭出来心里的沉重或许会少一些,但很快新的空虚又会填补进来。可他是沈若风,他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无济于事的懦弱行为。所以他只好把所有的软弱痛苦藏在他坚不可摧的外壳之下,在黑夜中才独自舔舐早已腐烂的伤。
我握紧了他的手,微微用力,希望给他一些力量。哪怕一点也好。
他回眸看我的那瞬间,我红着眼朝他微笑。
如果,如果不能为你减轻一些负担,那么,就让我和你,一同痛苦吧。
有个慰藉,也是好的呀。
这时,苏晚来送花。她纤细的手臂抱着一大束纯白的白色菊花,步子有些不稳的走到那块石碑前,然后缓缓弯腰,庄重而肃穆地将怀中娇弱的花放在碑前,像在完成一件重要的大事。她闭眼,似乎是停了几秒,才缓缓直起身来向我们走来。
沈若风本平淡的注视一切的眼神一下变得警惕。
苏晚有些难过地看着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到了一边去了。他们这样的举动,让我更加好奇,他们之间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两人走至今天这般的陌路?
葬礼结束后,天空中开始飘落小雨。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灰蒙蒙的,或许是被悲伤给渲染成这副模样的么?
大多数人撑起伞后,一一道别离去。安锦也在葬礼结束后不久离开了。只有苏晚,仍只身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遥遥的望着我们。目光空泛。
雨水一点点打湿她的衣裙,她也丝毫不在意。我看了眼沈若风,犹豫了一下便拿起一把伞向她走去。
沈若风本想阻止我,在我说出我只是想给她送伞的这个目的后,他才放弃了阻止我的念头,却依旧跟在我后面走了过来。
“苏学姐。”沉默了一下,我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