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川快要抑郁了,他随手抄起放在茶几上的红苹果,对着窗户一阵猛砸……
后来,据说这天医院特意派来几个身材高大,面露凶相的保安守在这位大少爷的病房里。
……
这边。
荆溪刚出病房没多久,便撞上了赵俊成。
她南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云清市无人知晓,她也不想曝光,吞吐着解释:“那个……我……我勤工俭学,我来这里是想……”
“荆溪,篱落现在怎么样了?”赵俊成未注意到她的反常,苦笑着说:“我爸知道我和南一川打架后,就差把我给扔去喂狼了……”
“啊?”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篱落,我怕我爸一时气不过,会去学校找她……”说着,他不由分说把他的号码写在一张餐巾纸上,硬塞给荆溪,他满目哀求:“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有什么情况,你能及时通知……”
我。
“俊成,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赵父凌然的声音传来:“我不是说让你老老实实呆在病房,哪里都不准去吗?你倒好,一个苏篱落不够,还又出来还老子找了一个?”
南家对外公开的向来只有南一川一个大少爷。
所以,此刻赵父见她和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的普通女生没区别,态度十分恶劣。
“爸,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一直憋闷在病房,我就算没病也被憋出病了!”赵俊成推着赵父往回走,同时用眼神示意荆溪赶快走。
赵父心情不好,还在那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赵俊成等确定荆溪离开后,冷冷的放开父亲,而后一言不发的进了病房。
……
荆溪一回学校,就把这事半编半真的告诉了苏篱落。
“小溪,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不想说一句话,脑子里反复放映南一川讽刺又鄙夷的表情。
他说的那些话,像根刺深深扎入她内心深处。
哪怕是轻易扯动,便会疼痛不堪,血肉模糊。
荆溪看她这般萎靡不振,权当她是在思念赵俊成,便拍了拍她的后背,叹口气离开了。
课间,灭绝师太来了趟,说一会儿要她组织下(一)班同学体检。
体检是学校的硬性规定,每次体检后,院方都会把学生们的体检卡更完善一次,直到高中毕业跟着档案走。
当然,高考前还是会有次体检。
用灭绝师太的话来说就是:早发现早治病,就是防患于未然。
下午第四节铃声一拉响,高二末班的班长就过来告诉她,说可以去体检了。
苏篱落点头,她拿出灭绝师太给她的体检表,站在班门口,一个一个叫着名字。
大家都排好队后依次进了学校专门安排的体检室。
讲真,她并未把这事给放到心上。
这体检说白了只是表面体检,什么身高体重肺活量之类的,连血都不用抽,最多只能发现近视之类的非重大疾病。像那种内脏器官,苗头都发现不了。
体检顺序是按照姓氏第一个字母排,苏篱落是“s”,轮到她时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她满腹心事,一路上走的心不在焉。
因此,在给她测试肺活量的女医生开玩笑的问她有没有像前一个女生那样滑过胎时,她只觉得整颗心都扑腾乱跳的要命。
女医生的话倒是真的给她了警醒,她还记得以前学校上过生理卫生课,老师提到过这方面的知识。
对啊,她只顾着伤心难过,怎么就忘了这茬?
完了完了!
她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是把孩子生下来养活?还是和新闻上那些女生一样,残忍的把他丢进垃圾桶里?
“同学,放轻松点。”女医生看苏篱落傻愣又慌张,频频想笑。
她看的出,这个傻姑娘是把她的玩笑话给当真了,赶紧敛起情绪解释:“我看你一直垂着头,不像其他学生那样叽叽喳喳讨论,就和你开个玩笑,我知道你现在高三了,学业压力大……”
“医生,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苏篱落一愣,紧皱着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配合的吹了口气。
离开去做下一个项目时,只听对方说:“哪有?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能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
为什么她听到这三个字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
好不容易挨完体检,差不多也放学了。
夕阳西下,苏篱落和荆溪并肩走着,落日余晖洒满校园。
她一直低头着看着地面,无意中瞥见了指尖上那刚结痂的伤口,心思纷杂。
她原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那晚留在那床上的是她指尖上的血液。
可,南一川一番话,彻底打破了她的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