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照耀在室内,到处金光洒洒。
南一川是被这刺眼的光弄醒的,他迷蒙的睁开眼,赫然发现他的双臂紧紧环绕在她的身上,苏篱落还没醒,她那长如小刷子的睫毛安静的排列着,光洁如瓷的肌肤在光照下愈发白皙动人。
他喉结一滚,手无意识的轻抚着她精致的小脸,嘴角微微上翘,心里徒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承认吧!南一川,你对她步步紧逼,非要她承认爱上了你,事实上是你爱上了她!
心念电转间,他恍惚间发现他的唇正对着她的脸颊。
爱?他爱上她了?
不……这绝不可能!苏篱落普通的要命,整天又像是个小泼妇,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思及此,南一川倏然端坐,他双目无神的望着不远处,他怎么会产生那种小念头。
真是疯了!
南一川怀里,苏篱落被他因生气而紧箍的难受,蹙着眉睁开了双眼。
见在他腿上坐着,她不禁脸红的如红屁股:“南一川,现在天亮了,没有鬼了,放开我了!”
天!她浑身好难受。
等等?天亮了。
“完了完了,现在已经七点了。”苏篱落迅速去了趟卫生间,便冲了出去:“怎么办?升旗仪式已经开始了,要是不及时做出检讨的话,就完蛋了!”
半晌后。
走神的南一川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去上学了,他双腿不受控制的跟了过去。
阳光下,那抹小身影慌乱跑着,似一只调皮的小兔子,他不禁会心一笑,苏篱落真是太可爱了。
想起昨晚,她不知疲倦的安慰他,南一川脸上的笑容更浓更深了,他站在原地,足足傻笑了十分钟,这才回过神,同时心里涌现出一股浓烈的满足感。
随即,他的笑容又僵硬住了,他抬手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南一川,你是疯了吗?你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她哪一点能比得上那些名媛?”
可,越是这样想,他脑子里有关苏篱落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了,甩也甩不掉。
……
云清一中校门口。
苏篱落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好在别墅区就在校门口,她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此时,才刚刚举行升旗仪式,听门卫说是因事延误了。
她十分庆幸,大步流星奔向了所在队伍的班级。
班级末尾。
荆溪扯了扯她的衣服:“哎,篱落,你怎么现在才来?还好今早灭绝师太没来自习课上转,不过有南一川在,这点倒是不用太担心。”
“我有点事耽误了。”苏篱落扶着昨晚因睡不好而疼痛异常腰身,不由抱怨:“南一川那个人渣,自己不好好睡觉就算了,还要拉我下水……”
“腰疼?”荆溪眨巴着眼问:“昨晚过度了?”
“去你的。”她娇嗔的瞥了好友一眼,如实说:“谁知道昨晚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停电了,然后南一川好像怕鬼,非要搂着我。”
“他睡着了?”荆溪讶然:“我怎么听人说他怕鬼到了一种可怕境界,通俗来说,就是怕能一夜没睡好。”
“谁说的!”苏篱落抗议:“昨天我半夜醒了,想要去房间睡,谁知道那人渣的手跟铁链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开!害得我只能一个姿势睡一夜,难受死了……”
“篱落,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睡着了?”荆溪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这个亲哥何时这么坚强过了?
“废话!你干嘛纠结这个问题?”苏篱落锤了锤尚且疼痛的腰身,心里有股子把南一川千刀万剐的冲动!
这时,她听到了负责升旗的学生在叫她的名字——“……下面,让我们听听高三(一)班的苏篱落同学,检讨其是如何试图逃避跑操,以及其严重的后果……”
“唉。”她哀叹一声:“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
台上。
苏篱落站在高处,拿起话筒,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有点紧张。
她扶了扶眼镜,把昨天晚自习准备好的检讨内容背了个大概,并做出一副知错能改的好学生模样。
苏篱落把话筒递给那个演讲的学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准备下台时,高一(四)班那片传出了阵阵讨伐声。
“把苏篱落从一中踢出去!”
“学校未免太不公平了,苏篱落这种人只是学习好点罢了,人品很烂,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这里?”
“这些检讨远远不够抵挡她过往的不堪!”
“……”
高一(四)班于高一来说,是差生班,几乎覆盖了全年级所有的倒数,尽管班主任在努力维持秩序,也没能控制住学生们的情绪。
台上的苏篱落尴尬不已,她不就是两天没来,什么时候成为了学校的公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