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和荆溪在病房里陪了苏言一下午,老人家很开心,眉宇之间皆是笑容,连中途医生进来,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笑呵呵的说:“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情就对了!”
苏言则是应:“不不,医生,你错了,我要是天天能看到我孙女这么高兴,才是最开心的。”
“少奶奶,看来您要和少爷加把劲,才能让两个老人都开心!”
“……”苏篱落呵呵一笑,应付了两句。
汗之,她怎么感觉全天下人都希望她尽快为南家生个宝宝似的。
天色全然黑下时,南一川派司机过来接她,还是上次那个司机,他恭顺着朝着她鞠躬。
一想到之后有段时间该是见不到苏言,她有些暗自伤神,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司机出了病房。
临到门口时,她没忍住转身嘱托:“奶奶,我抽时间会回来陪您的,您一定要好好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吃药,乖乖听医生话,不能生闷气,不能……”
“我会记住的。”苏言冲她摆手:“你这丫头,只是搬去南少爷那边住,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弄的那么伤心。““我这不是爱你嘛!”苏篱落强调:“你可不许忘了我。”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要啰嗦……”她数落她,嘴角却勾的浅淡笑意。
荆溪见状,索性夹在两人中间——“想什么时候见面那还不容易,你们都快别伤感了,让人家司机叔叔看见了,我都觉得没面子。”
苏篱落吸了吸鼻子:“那我先走了,你们保重。”
“知道了……”
苏言躺下,用眼神催促她赶紧走。
“……”
出了医院门,苏篱落依旧看起来很伤感。
“你自己一个人慢慢伤心吧,我要回去了。”
荆溪无奈极了。
“嗯。”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是要回学校?”
“不,我回家。”她边说边朝着相反方向走:“我的事你就甭操心了,晚安。”
“哎,你……”
看天色已晚,苏篱落觉得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又恍惚想起在她们认识的这三年里,她好像从来都没去过她们家。
想来也是挺奇怪。
“少奶奶,我已抽调跟来的几个保镖去保护荆溪小姐了,您大可放心。”司机恭敬的替她打开了车门。
“真是谢谢您,能想的这么周到!”
听此,她心里松口气,坐进了车里。
“磨磨蹭蹭的……”
几乎是落座一瞬间,冰凉的声音自她左侧传来,把她惊的抖了下。”
是他。
“你是幽灵啊,干嘛半天不说话?”苏篱落嗔怪着说:“吓死人了。”
南一川破天荒的没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窗外,他浑身被阴郁所笼罩,如漆黑无边的夜色。
“切,装什么高冷,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苏篱落撅着嘴,不满的小声嘟囔:“不就是怕鬼吗?”
这男人,总是喜欢装酷,又不是普罗米修斯。
车辆缓缓启动,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两侧的树木也统统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它们失去了白天鲜艳的绿色与光泽。
路很平稳,毫无颠簸,稳的苏篱落差点眯缝着双眼睡着时,南一川突兀的声音打破她酝酿不久的睡意——“苏篱落……”他说的有些别扭:“关于那晚的事,的确是我误会你了。”
“什么?”
她还有几分迷瞪。
“结果出来了,事情不是雅雅,也不是南夏奇。”他眉头紧锁:“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想过的人。”
“……谁?”她恍惚,猛然坐直了身子:“到底是谁那么卑鄙,对我做……任盈盈?是任盈盈吗?她之前能联合那群杀马特打我,这次一定也会去找那个男人……”
南一川却是摇头。
“那究竟会是谁?”苏篱落急的过去揪住他衣领:“你别玩文字游戏了,快告诉我!”
“是冬秀。”他淡淡应:“至于原因,我想不必解释。”
“南冬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她为什么?”
是因为那天两人吵架的事吗?
可,那仅仅是吵架,比起任盈盈和安雅,她……
南一川沉默了一分钟后,又说:“南夏奇告诉你是安雅,也许是为了包庇妹妹。”
“那就一定是这样了……”苏篱落想了想,又推翻刚才说的:“也不对,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为了包庇安雅……”
“女人。”南一川不满的用那对明亮的黑眼珠瞪她:“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南家名义上的媳妇,你以为我会想管这些破事?”
“那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
无声的硝烟快要被点燃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喂,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