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明媚又刺眼的阳光照耀在了苏篱落的脸上时,她这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就看到江水漾和荆溪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篱落,你醒了。”荆溪激动的说:“你知道吗?昨晚在学校听到你们出事的消息后,我差点就崩溃了。”
“嗯?”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子里一片混沌,关于昨晚发生的事,如梦境般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过滤,再过滤。
忽的,她脸色一白,二话不说就要下床。
南一川。
“篱落,不行,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医生特意嘱托过,不让你随便下床走动的。”江水漾伸手拦住她。
“水漾。”她话里不觉带着某种悲伤:“一川,他现在……”
“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南少……”
“篱落。”荆溪使劲的冲着江水漾眨眼,后者识相的住了嘴:“其实这件事……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你好好睡一觉,起来后,我们就把南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他怎么了?”见她这般说,苏篱落的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她恨不能揪住她的衣领:“你倒是告诉我啊,他到底怎么了?”
“他……他……”荆溪强挤出两颗眼泪:“算了,我……我不忍心说。”
江水漾趁她苏篱落没注意,用口型问荆溪:“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太道德吗?”
“听我的,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后果。”
“小溪,你实话实说。”她双目无神的靠在身后柔软的枕头上,心头一阵怅然:“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荆溪又装作犹豫很久后,才慢吞吞的说:“警察叔叔在现场发现他时,已经……”
“别说了!”她闭上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果真和她记忆里的相吻合是吗?
她才刚完全确定心意的人啊!上天怎么能这般残忍的剥夺?
良久。
“不,我要去看看,哪怕是最后一眼……”苏篱落抹了抹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南一川的名字。
“篱落,别!”荆溪见事情超出了控制,赶紧上去阻拦,却是晚了一步。
她已赤脚跑了出去,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赶紧追了上去。
对面,正买饭回来的南一川心里正满腹心事,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辙的模样,觉得有哪里奇怪,一时又说不出来。
突的,他看到有抹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小跑着。
“篱落?”他眉心一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两个人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虚弱的病人的都看不住?
“一川,他们都是骗子,你还活着对不对?”顾及不了脚下踩到石子的疼痛,苏篱落倾斜着身子一个劲的向前走,摇摇欲坠的,看的南一川心惊胆战。
她头发散乱,大片眼泪模糊了视线,像极了鬼故事里的女鬼。
还未来得及上前搀扶,苏篱落已经明显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篱落!”
身后,荆溪和江水漾吓了一跳,却在想要把她搀扶起来时,被南一川那快要杀死人的目光看的小心肝不停的颤动着。
完了,她们死定了!
……
花桓暮病房。
床上双眸紧闭着的男人眼咕噜打转几圈后,这才悠悠转醒。
“嗯……”他闷哼一声,额头上开始大颗大颗的冒汗。
什么情况?除了背上伤口的疼痛外,身上像是被某种重物压着?
心思百转间,只听。
一个忧心的女声传来——“花桓暮,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痛吗?用不用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安大小姐。”他清了清喉咙,还好嗓子没哑,在女神面前没有留下不好印象:“你一次性问那么多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了?”
“抱歉。”安雅不好意思挠挠脑袋:“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去叫医生,让他们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
“我没关系。”他拉过她的小手,笑容溢满了嘴角:“你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
“嗯。”她愣了愣,小声说:“其实也不算照顾,后半夜我太困了,就……就趴在你床上睡下了。”
“荣幸至极。”他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结果牵动了伤口,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要说的话也不得已中断了。
“哎。”安雅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我看我还是去把医生叫过来保险。”
“真的不用。”他恢复了几分,双瞳明亮的注视着她:“要是我说,其实是我看到你太激动了,你能相信吗?”
“疯子。”安雅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说的脸红了几分,迅速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傲娇的仰起头:“本小姐……本小姐只是感激你救了我,别想着趁机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