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方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赵俊成,若非如此,她会自我安慰这是他为了不被南一川发现。
可如今……
“篱落,我现在真的好害怕。”江水漾垂下眸,如实说:“经历了昨晚那种九死一生之后,我甚至觉得整个世界的都很可怕。”
“你别想那么多。”她拍拍她的手:“我觉得那个人可能也没什么恶意,这样吧,我们先回病房。”
“嗯。”
三人回到病房后,江水漾搬了个小椅子独自一人坐在了阳台上。
苏篱落不解,她叫了她几次,她都在走神。
“亲爱的。”南一川阻止她继续下去,同时在她的脸庞上亲了又亲:“她是不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你别叫了。”
听到“亲爱的”三个字,苏篱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么肉麻的称呼?”她嗤笑,随即做出一副鸡皮疙瘩掉在地上的感觉:“感觉好奇怪呦。”
“苏篱落,你找死吗?”他脸上的讨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和你这个女人在一起,总能把人气的半死。”
这句是他发自肺腑的话。
每每当他愿意放下身段讨好她时,她反馈的结果没一次正常的。
真是气死了!
可他又对这女人……
“别傲娇了。”她靠在他肩膀上,笑着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这还不是故意的?
她对赵俊成那股子和蔼上哪儿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苏篱落讪讪应:“我会不好意思的。”
“嗯。”他依旧保持淡淡的表情,俗称不理人。
“我承认。”她眼巴巴的望着他:“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觉得有趣行了吧?”
“有趣?”闻言,南一川嘴角是遮盖不住的笑,表面上却还是故作矜持:“你理由倒是挺清奇,但别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我就知道。”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谁让她男朋友智商太高,不容易对付过去。
“那我亲你一下,这事算结束行吗?”她不愿在一件事上纠缠不停:“亲了后这事算结束。”
“想得美。”他憋着笑,正襟危坐的说:“至少要满足爷爷的愿望。”
爷爷的愿望?给南家生个孙子。
疯了!
“哎,一川,我怎么觉得外边的刚才有成群的乌鸦飞过,它们是不是被你吓到了,叫的好难听。”
“乌鸦没有,不好的消息倒真的有。”向心水颓丧着一张脸进入,她身后跟着南博达和南文曜。
后两者脸色也是很差劲,他们似正在冥思某事。
“爸,妈,爷爷。”
见状,两人同时叫道,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阳台上的江水漾回来,打声招呼准备回去时,被苏篱落拦下了。
“爷爷。”她扭身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简直是我们南家的耻辱!”老爷子情绪激动的谁也拦不住:“都怪我当初眼瞎了,才会养个白眼狼在身边!”
“是Fern姐吗?”
苏篱落下意识的想到了Fern。
向心水叹口气,语气里夹杂着某种无奈:“是她倒也好了,虽然这么多年对我们家尽忠尽责的,但怎么说也是外人。”
三人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
南文曜一个人占一个小沙发,南博达夫妇坐在一起。
江水漾和南一川一样,坐在矮凳上。
沉默了几分钟后,苏篱落突然来了句:“一川,我说最近怎么感觉有些不习惯,原来是你的小跟班没有一直在你身边跟着你。”
她说这句话,是想缓和气氛来着。
不过,这样看来,他们的情绪似乎更不好了。
良久。
向心水唉声叹气一番后这才说:“警察调查出了昨晚死亡的那个冒牌白辙,不是别人,正是南秋晖。”
“南秋晖?”尽然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当听到他的名字时,南一川还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懊恼的低下头,苦涩一笑:“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到最后,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别这么说。”老爷子心情无比沉重,他摇头晃脑的说:“当时我也在现场,之前在学校也见过他几次,却是毫无发现。”
当在警察嘴里听到这样的结果后,他们没一个人是相信的,直到向心水看到了他身上的胎记,这才确信了……
那个死亡的白辙,就是他们家的养子南秋晖。
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事实,向心水想起遗留在现场,南秋晖的手链,那是某年他生日时,她亲自送的礼物。
沉默,又陷入迷一般的沉默。
江水漾也知道南秋晖这个人,她悄悄的问苏篱落:“他人挺好的,平时和南少看起来像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