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他用力扯开了她拉着他胳膊的手,大步流星的有了出去。
如今他处理了安庆生,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包括整个安氏,一定是在蠢蠢欲动。
奔驰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着,周遭的树木和风景在不断变幻,宛若他脑海中的苏篱落,走的太快,怕抓不住。
胡思乱想时,司机恭敬的一个“请”字打破了他的走神。
南一川下意识对着镜子,确认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时,这才从车上走下来。
兀自一人去了办公室,想敲门,只听得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南爷爷,不管爹地做错了什么,我都希望您能原谅!”安雅跪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南文曜却视若无睹,幽幽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因果报应。”
安雅一愣,她满脸泪痕,眼睛更是酸痛的难受。
南文曜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冰冷,如在冰天雪地里带着呆着那般,和先前慈祥的老人形象判若两人。
“南爷爷,我不相信,您救救我吧……”安雅哭诉:“从小雅雅就失去了妈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和南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原谅我好吗?”
“做错事的人不是你。”老爷子紧绷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做错事的人是安庆生,安雅,实话告诉你,他把我当做眼中钉很久了,商人只讲究做生意和利益,你去问问安庆生,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
他声音徒然增高,苍老慈祥的面目也开始修炼狰狞了起来:“商人不是慈善家,没理由去支援任何人,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懂得的!”
“南爷爷……”安雅接连向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的双眸死死的盯住他:“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
她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死在这里,死在你们办公室,让别人都知道,原来董事长您是一个冷血动物!”
情况一下剑拔弩张起来。
南一川对吵架没兴趣,只安静的站在门口,听他们吵架。
“雅雅。”南文曜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你死了别人最多议论一阵,然后你就会被人永远的遗忘。”
“我不在乎!”安雅倔强的撅着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能死在办公室里,总比看着爹地像是蚂蚁一样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的好!”
老爷子一横:“我南文曜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威胁,既然今天话已经挑明了,那我只能告诉你,就算是你死了,这事也不可能永远不结束,更不可能获得任何人的关注!”
凭南家的势力,确实是没有什么可能的。
“南爷爷,求求你了。”安雅又开始哭了起来,她甚至跪趴在他的脚下:“今日您救了我父亲一命,我们会永远感激的……”
老爷子心里此时很烦躁,丝毫动容都没用。
Fern察言观色,抢在南文曜发飙之前拦住了安雅:“安小姐,南董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这些,请离开。”
“南爷爷……”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点挫折的都受不了,根本不配去成立一个公司。”
“南爷爷……”安雅仍旧是不放弃:“爹地知道错了,他会改变的,求求您了,我只求求您不要把他送进监狱好吗?”
南文曜明显不耐烦了。
安雅的心也凉透了。
以前以为那么好,那么慈祥的老爷爷,却是这种态度……
“安小姐,希望您能够识趣点。”Fern理所应当的护住:“老董事长和你见面,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请不要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
呵,胡搅蛮缠。
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安雅眸中,忽的带着某种蚀骨的杀意,整个人看起来也冷静了许多:“我知道了,我自己有脚,不是残疾人。”
音落,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起身。
在安家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这些情况她见过的不少。
这次终于发生到了自己身上,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利益,什么叫做冷血。
没人帮她,她就自己帮自己。
南一川下意识的躲了起来,他定定看着那不再单纯的少女,心里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进来吧。”南文曜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能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他必定不是一个心慈手软毫无心机的人。
“哦。”南一川淡淡应:“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会想办法完成的。”
“现在开始吧。”南文曜面色平静,似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我会让Fern把最近的数据整理给你,篱落那边的事我会处理好,这几天你就住在公司,其他地方,一概不准去。”
“没必要。”他眉头紧锁:“没有篱落在身边,我没有动力。”
“哼,轮不得你在这里乱撒野。”老爷子面目凝重:“不想离婚就乖乖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