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另一朵,就像玉兰,清香温和,柔中却带着一丝坚韧,对姐妹生死相互,义气,她直肠子,不会弯弯绕,待人温和,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家里家外没少帮着夏李氏忙活,这样的好女孩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年轻的,年老的,都唉跟她开几句玩笑,这姑娘,谁能娶回去就真是几代高香了。
“白莲姑娘,这村里头一个女孩能独自盖房自成一户的,你还真是头一个,了不起!”
有人夸奖,木白莲笑了笑。
“就是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住多不安全啊,算算年岁,你也该找个人了……”村西头的刘根低声说着,他今年才刚十七,和木白莲年岁正合适呢。
木白莲翻了个白眼,这些人,还打起她的主意来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这才一天的功夫,两个院子的地基槽就挖了出来,两尺来深,就等着明天往地基砌石头了。地基里砌上石头,然后灌上水泥,等着干了就能往上面砌墙了。
只是这里没有水泥,夏冬儿倒是挺好奇,不知道那几个师傅会用什么东西来代替水泥。傍晚,夏冬儿从家里取来银子,将这第一天的工钱给付了,之前说好了的,工钱一天一结算,不拖欠的。
来帮忙的师傅有三个,一人三钱银子,其他的人都是一钱五,也就是一百五十文,这可不算少了,一天的工钱能买好几斤的粮食呢。
而那些来帮忙做饭的女人还孩子们,夏冬儿则是一人给了十文钱,本来那些也就是来帮忙的,如今竟然还要钱挣,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大家便约好了明天还要过来帮忙。
工钱付清,人也都散了去,傅容瑄便领着夏冬儿和木白莲回了夏李氏家,家里夏彤正好刚把晚饭做了出来,见他们回来,连忙招呼起来,“姐,姐夫,你们回来了,累了一天了,快洗了手准备吃饭吧。”
“哎!”夏冬儿应了一声,洗了手就坐在炕边准备吃饭,却见桌上摆着的都是窝窝头,她娘拉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看出自己娘不高兴,对着木白莲就撇了下嘴,木白莲一怔,随即问道:“婶子,咋了?”
“咋了?你们又是盖房子又是给工钱的,还管人家吃大米白馍馍,显得钱多是吗?这些都不用花钱的啊?你们真是要翻天了,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儿?啊?春生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难道说亲不花银子啊?”夏李氏越说越气。
“婶子,春生打着什么主意你不会不知道吧?还要说亲,那个脑残的会愿意嫁给他?”春生整天往枣儿家跑,村里人嚼舌根的多了去了,春生什么样的人,她当娘的能不知道?
木白莲不想说的太白,点到了也就为止了。
不过这话夏李氏可不乐听了,也是,哪个当娘的不护着自己的孩子?一听木白莲这么说,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春生来着,她砰的一声将筷子撂在了桌子上,指着木白莲吼道:“你……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住我们家的,吃我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我!”木白莲张了张口,嘁,她这真是没事找气受,她哪里能说的过这不讲理的老太婆?都说宁和秀才打一架,不和无赖的吵一句,她还是省些力气算了。
夏李氏心里气依旧没消,“你们一个个白吃白住的,怎么都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娘,白莲说春生怎么就不对了?你不管好自己儿子,还不兴人家说几句?再说了,春生在外面都干些什么你知道吗?”生气的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啪的一声就搁在了娘亲面前,“这是我们这些日子的住宿费,这样就不算是白吃你白住你了吧?”
夏李氏一见到银子,先前的怒气消了一半,“你这死妮子,春生怎么不好了?”
夏冬儿无视她的话,快速的吃完了饭就拉着傅容瑄回了西屋,木白莲也快步跟了过去。
“冬儿,你以后真的想接老太婆一起去住啊?”木白莲也不是小气,而是跟这种女人住在一起,天天剥削自己的女儿女婿也就罢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什么难听就拣什么说,时间长了还不得天天掐架啊?
夏冬儿瞅了傅容瑄一眼,说道:“老太婆好歹是我娘,这些时间也亏了有她,否则我们三个还不都要住大街上了?而且,就是我让她搬去,她也不会搬的,家里还有春生和夏彤,更何况这处院子是她和我爹一起建起来的,她舍不得的。”
“原来只是虚让的,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木白莲一脸严肃地说完,然后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