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河水,凉凉的,两人干脆就放下衣服打起了水仗,玩的正开心,就见远处杏儿满身汗水的跑了来,“冬儿,快去救救我姐吧,整个村子就只有你能帮我们家了。”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看着杏儿哭肿的眼,夏冬儿问道。
杏儿抹着眼泪,哀求的扯着夏冬儿的胳膊,“家里出事了,再晚就来不及了,呜呜,冬儿,你可一定要救命啊。”
“走,边走边说,白莲,你先把衣服拿回去,我和杏儿去看看。”夏冬儿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双手,就跟着杏儿一路跑去。
路上,杏儿将一切都说了,原来那个陈大宝上次吃了亏,派人来村里拆墙又被抓了,心里气愤,于是就又想了办法来找事。这次,还真是有点麻烦了,那天他给枣儿的休书根本就没用,衙门里的文书还在,名义上,枣儿依旧是陈大宝的姨太太,所以他今天就带了衙门人来要人了。
枣儿自然是不愿再回陈家,哭着想要寻死,却被人给拦了下来。夏冬儿明白,这古代的文书就和现代的结婚证书一个意思,那是在衙门里备了案的,娶妻生子,家田地契,这些都是需要在衙门里办手续,所以,如今,只有将这文书作废,才算是正真的休妻。
杏儿还说陈大宝特别申明,让他不把人带着也行,但是必须拿三百两银子来,三百两?这不是打劫吗?杏儿家哪里能拿的出三百两?夏冬儿终于明白为什么杏儿觉得整个夏家村只有她能帮上忙了,因为只有她家看起来是很有钱的。
走到村西头,夏冬儿突然停了下来,杏儿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冬儿?”
“你等我会儿,我回家一趟,别走开,在这儿等着。”夏冬儿只留下这一句,别的什么也没说,就往娘家跑去。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件事既然一开始他管了,就要管到底。
杏儿不安地等在原地,内心猜测着各种可能,不会是夏冬儿她猜到自己要问她借银子,所以才找个借口回家躲起来了吧?这可咋办,她娘已经开口了,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要她姐继续回到陈家去,这不是在把她往死里逼吗?
不行,就算是求,她也要求夏冬儿救救她姐。
杏儿焦急的等在原处,想要跟去,可又觉得不妥,人家帮是情分,人家不帮也是应该,毕竟夏冬儿曾经就帮过自家一次了,如今怎么好再去找人家借银子?
正焦急,就见夏冬儿带着大宝,拿着一个小布包匆匆赶来,她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内心感激的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走吧,上你娘家!”
“嗯!”
等夏冬儿和杏儿赶到时,几名衙役正押着哭天喊地的枣儿从杏儿娘家出来,杏儿的夫君铁牛又被打伤了,衙役正拦着往外走,村民低声骂骂咧咧却是不敢阻止,而陈大宝则是满脸胜利的笑,还恬不知耻地跟围观的乡亲们挥手,真他妈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光天化日之下,陈大少这是在强求民女吗?”夏冬儿挡在门口不让他们出来,看到那一脸麻子,她仿佛看到了一种动物:癞蛤蟆!
“呦~是小娘子啊,又想充好汉啊?那也得拿出点能耐来,看,这是衙门的文书,她是我陈家的,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是吗?”夏冬儿表现出了明显的怀疑,一手抚摸着大宝的毛发一边很认真的说道,“陈大少是不是忘了,人家都已经把聘礼还你了,怎么就还是你陈家的人呢?哦,是不是陈大少打算再明媒正娶一次啊?”
这事夏冬儿是知道的,上次闹事之后没几天,枣儿娘怕家里再生什么事端,就借了银子将聘礼还了回去的,当时银子没借够,差的还是夏冬儿给补上的。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大宝,陈大少心里一阵寒颤,连忙退到衙役身后,“告诉你,夏冬儿,如果不想哪天你家的墙再倒了,你就给本大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