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仔细看了药的色泽,又闻了下,之后用食指沾了一些,和大拇指一同轻轻碾着,随着对药物的判断,他的脸色也原来越难看起来,“白莲!”
厉声一喝,吓了木白莲一跳,“怎么了表哥?”
她装无辜,不过本来也就不是她做的。
“江大夫,是不是你给我拿错了药?你看我这全身都是痒的,痒死了,你这是什么大夫啊?怎么能这么大意呢?乱用药会死人的啊!”红妮儿接着又是一阵雷轰炮炸的,她本就嗓门大,这骂起人来也是精气神十足啊!
“你骂什么骂?再骂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木白莲吼了一句,咳咳,这一天到晚的竟吵架打架了,她嗓子都哑了。
“我就骂了,你这庸医拿错了药,图财害命,还不能让人说啊?我不管,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找村长告状去。”
“告去啊,知道村长家的路不?不知道的我送你去啊?”木白莲靠在门框上,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你,你!我要告诉全村的人去,可千万不能再来找这个姓江的看病了!”红妮儿扯着嗓子骂道。
木白莲气愤了,顾不上已经冒了烟的嗓子,也厉声嘶吼,“你去说啊,看谁信你,王家孙子的喘咳是谁治好的?刘家奶娘的头晕是谁治好的?还有萧二家,萧五家,就连村长家夏宝熊的眼疾都是谁治好的?你去说啊,看谁会信你,为什么人家用了药就能好,你用了药反而成了这副鬼样子?哈,这就是说明你人品差,亏心事做的多了,报应来了。”
“你、你这个泼妇,还有你这个庸医,庸医!我要是因此变丑了,我就跟你没完!没完!”她一边哭着一边嚷嚷着,那本来就大的嗓门扯的更是嘶哑了。
呜呜,连带昨天被打的气都来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就是想要个孩子,本想着江帆能治好她,受些委屈也没啥了,可是她没想到,这病还没治呢,脸倒是先毁了。
她坐地上嗷嚎的哭,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堵在心头,哭的又太撕心裂肺,结果一口气上不来就晕了过去。
“啊!就这样晕了?”木白莲吐了吐舌头,连忙又往后面躲了躲。
江帆上前两步,一把将红妮儿抱起,然后进了西屋,西屋的大锅晌午时烧过水,炕倒是没那么凉的。
将红妮儿放在炕上,食指中指轻轻的压上了脉搏,余光看到木白莲正躲在外间门帘后,他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被发现了,木白莲干脆就掀开门帘进了里屋,“她怎么样了?”
“没事,气血攻心,等下就能醒。”取出几根银针,扎在了几个穴位上,然后转身就出了屋子,“你跟我过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她有些害怕了。
怏怏的跟着出了西屋,闷着头跟着他往小院子走去。正走的江帆突然停住,转过身来,怒着一张脸,一副要骂人的样子。
“哎呀!”木白莲揉了揉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只顾低着头走路,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结果一脑袋就撞了上去。
“你要停下来也不说一声,啊……出血了!”她气愤的瞪着那个罪魁祸首,真想把他的衣服扯开了来看看,他的肉那么硬,是铁做的吗?
江帆也没想到她会撞上来,又看她鼻子出血了,也顾不得跟她生气,连忙扯了自己的衣袖帮她擦,“那你走路就不会看着点儿啊?”
明显的,语气已经不似之前那么严厉了,甚至是还带着一些宠溺的感觉。她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的眼,他正细心的帮她擦着鼻血,眼睑垂下,里面却是看不透的深邃。
他抬眼看她,四目相对,霎时电光四起,他的眼里全是温柔,怎么办?她要陷进去了,她要被他的目光吸进去了!
“我靠!”木白莲心里骂了一句,有必要这么温柔吗?看的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江帆的脸渐渐靠近,就再只剩一毫米的时候,他突然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抬起脸戏谑的说道:“惩罚你的!”
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升起,全身的血液也都跟着往脸上涌去,木白莲连忙将目光瞥向一边,“为什么惩罚我?”
江帆继续帮她擦鼻血,直到鼻血不再往外冒,才嗯哼一声,说道:“你毁了我的药,难道不该惩罚吗?”
“那不算是毁,还是有功效的,只不过是会痒痒几天而已。”她狡辩道。
“哦?这么说就是你做的了?看来我是没有冤枉你的,惩罚对了。”江帆挑眉,回味着刚刚那一触碰,温温的,软软的感觉似乎还在唇边残留,他笑了,这样惩罚挺不错的。
木白莲吸了吸鼻子,然后狠狠的用手背在唇上抹了几下,“惩罚对个鬼,那真的不是我弄的,是冬儿,不信你问她去!”
她真的是被冤枉了的。
“是她又怎么样?反正我认定了是你!”这一句好像是话中有话,话中又是什么话,一时之间江帆他自己也没弄懂,反正就是随心所言罢了。
“是她你就该去惩罚她,为什么要惩罚我?”木白莲气愤的扬起小脑袋,唉,这个子高了有什么好的?跟他说个话还要仰着脑袋。
“你想让我惩罚她?就像惩罚你那样?”他神色复杂,眉毛再次挑起,仿佛要是她敢说声是,他就会一把掐死她似得。
“不想!”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她干嘛回答的这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