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让人活了?想让人活为什么还要休?既然要休,又何苦管人家死活?”夏冬儿一下子恼火了,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敬松和敬贤叱责道,“你们两个,一个要休,一个要纳,都长本事了是吗?早知道今天要休,当初为何要娶?娶了又弃,传出去就不怕人家指着将军府的大门骂你始乱终弃?你把将军府的声誉置于何地?”
口口声声用将军府的声誉做理由,即便老将军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而且夏冬儿此时的阵势太彪悍,一手指着他们,一手抱着肚子,她气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了,最恨的,就是朝三暮四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着花花肠子的人!
怎么还跟将军府的声誉扯上关系了?敬松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无奈,还有些话想要辩解,“大嫂……”
“你还敢跟我吼?”其实敬松也没吼,就是声音有些大而已,她却是气坏了,丝毫不容许有人忤逆她的架势,“你,你这是想气死我吗?我才刚来将军府不到一年,你们就休的休,纳的纳,是要人家说本公主治家无方吗?”
敬松愕然,这个罪名可就更大了!而且她连公主的身份都抬了出来,看来,他要休妻纳妾是不可能的了!
身旁的傅容瑄见夏冬儿气的很,连忙扶着她,劝她不要动气,同时也不悦的叱责了敬松几句。
老夫人也是劝她,也不忘将敬松骂上几句,毕竟敬松是她亲生的,骂也是舍不得真骂的,于是最多的就是安慰和劝解夏冬儿。
“大嫂……”
“混账!”老将军终于也忍不住的叱责他,“你还嫌不够乱吗?若是敢拿将军府的声誉开玩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夫人白了一眼,劝道:“冬儿,可千万不能动气啊……”
话音未落,夏冬儿却突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她吓的连忙双手抱住肚子,痛苦的喊了一声:“我的肚子……好痛!”
“冬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傅容瑄真是吓坏了,看她脸色都变了,浑身无力,顺着傅容瑄的身体就往下滑落,傅容瑄一把将她扶住,“冬儿?冬儿?”
“疼……疼……”小腹一阵快速的抽痛,缓了缓,紧接着又是一阵抽痛,然后就感觉下面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出,似乎,羊水破了。
厅里的人一阵慌乱,老夫人这才想起,连忙喊道:“是要生了吧?快抱她回房去,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喊稳婆来!”
傅容瑄横抱着夏冬儿就往东院奔去,夏冬儿则是一路的大喊大叫,他娘的,生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疼?
一群人都等在东院的房门前,傅容瑄更是紧张的在那里团团转,房间里,传来夏冬儿一阵又一阵的嗷嚎声,心疼的他眼眶都泛红了。
“疼……啊……不生了……我不要生了……疼死了……”
香菊在一旁候着,另有丫鬟已经将水烧开,稳婆不紧不慢,她给人接生的多了,每个女人生前都是这样嗷嚎叫的,她已经习惯了,拿一块帕子塞在夏冬儿口中,“夫人,咬着,勿要伤到自己。”
“呜呜……呜呜……”夏冬儿一阵呜咽,摇头,汗水已经将额前碎发湿透。
“夫人,坚持住,都到了这时候了,不生也要生啊,否则大人孩子可都危险了!”
稳婆的话让夏冬儿突然产生一种恐惧感,大人孩子都危险?若是遇到难产怎么办?这么没有手术台,没有妇产科,若是遇到大出血怎么办?这里没有输血设备,没有很好的止血药。
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那次小产,她是听木白莲说了的,几近难产,最后是稳婆用竹夹子将胎儿夹了出来,也因此才保了她一命。
她害怕极了,心脏也跟着跳的飞快,她呜呜咽咽开始喊着傅容瑄的名字,若是……若是江帆在这里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