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陈培清低声笑道,从锦桃的身子上移开,仰躺进被子里。
“你这死鬼,”锦桃咬了咬下唇,笑道:“你妹妹失踪,娘又生病,老婆还大着肚子,外面还有个小的等着你,你却还来偷腥。”
“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是我偷来的心肝儿宝贝儿,我怎么舍得冷落你,”陈培清笑道:“我那妹妹,肯定是跟着男人跑了。我担心什么。”
锦桃白了他一眼,穿好衣服,笑道:“你当全家人都跟你一样。”
陈培清嘿嘿笑着不说话。
“偷不如偷不着。你跟我好上了,可能日后就忘了我。”锦桃嘟起嘴说道。
“我怎么能忘了你,”陈培清嘿嘿笑道:“等娶进苏小恨,再过些日子,我跟二少奶奶说说,让你专门服侍我。”
“那也只是个使唤丫头。”锦桃撇了撇嘴:“不过,我不像苏姑娘一样,我知道本分。”
陈培清听罢,不由地叹了口气,起身揽过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匣子,笑道:“给你的。”
“是什么?”锦桃眼睛一亮,问道。
“打开看看,你最喜欢的。”陈培清笑道。
锦桃打开匣子,喜道:“是碾脂榭最好的胭脂!”
陈培清笑呵呵地看着锦桃,也穿好衣服,整理了下床铺,这才打开房门,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对锦桃招呼道:“你去吧。明日再找你。”
锦桃笑着收好胭脂,兴高采烈地走了。
陈培清关上房门,也向陈夫人院儿里走了去。待他走远,碧绫从回廊尽头转了出来,看着陈培清的背影,又拈起手中的刺绣图样,冷笑一声,进去了二少奶奶房里。
碧绫进了房间,见二少奶奶正倚在床上,凝眉去看那刺绣的图样。见碧绫进了屋子,让她坐到床前,才说道:“这个图样的刺绣方法,你可能见过?”
碧绫摇了摇头,叹道:“梁家选的这个样子倒是好,但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刺绣手法。二少奶奶想必是知道的?”
“这个叫做‘锦绣双生’,是一种难度极高的刺绣手法。你看这图样,”说着,二少奶奶将图样举到碧绫面前:“正面看来,是两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反面看来,却又是一幅蝴蝶双飞图。用这手法绣制出来的衣服,没有表里之说,正反都可以穿出不同的效果来。图案也如此完美无缺。”
“锦绣双生,”碧绫讶然道:“听说这曾是苏绣世家冷家的拿手绝活。我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真品。二少奶奶你也懂这个手法么?”
“其实我从没有试过,”二少奶奶摇头道:“这是冷家独创的手艺,不可能被我们所得知。而我们也对自家的手艺足够自信,也出于对冷家的尊重,没有偷学这个。然而,”说到这里,二少奶奶叹道:“没想到世事多变,冷家居然一夕之间没落,这手艺也失传了。”
“少奶奶,您的手艺也不错,干脆不要研究这个什么双生。而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何必浪费在它身上?”碧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