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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元明大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像是回忆着道:“后来啊,没多久他便能下地了,吃住都与小弟子们一道,他的棋艺还是老衲教的,如今反倒是打不过咯。”
“在寺里养了小半年,便有人来接他了,那会才知道他姓凌。老衲还以为他是匆匆过客,不想半年后他又被送来了,依旧是浑身的伤。”
沈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禅房,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心口堵得慌,可又什么也说不出。
这会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她与元明大师手谈之前用了点斋饭,此刻竟也感觉不到饿。
沈长洲与程关月推推搡搡地从后禅房出来,恰好碰见她走出山门。
程关月下意识地跨开两步,将沈长洲抓着她的手给拍开,喊了沈婳两声,可她像是没听见也没瞧见他们一般,愣愣地从他们身边擦过。
这可就有些奇怪了,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将人给拦下。
“婳儿,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我们与你说话都没听见。”
沈婳恍若梦醒,讷讷地抬头看向自家兄长,被温热的阳光照拂着,手心才算有了些许温度。
沈长洲担忧地用手背试了一下她的额温,“也不烫啊,你是不是听经文听傻了,我就说平日不该总听这些东西,把好好的人都给听的没了神智。”
沈婳立即拍开兄长的手:“佛门禁地,大哥哥可不敢乱说话,若是被人听见,你可又要挨罚了。”
见她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沈长洲才算松了口气,“谁让你突然跟丢了魂儿似的,行了,下午也别去听什么佛经了,跟我们上山玩去。”
昨日让他摘菜,结果什么也没摘到,管他的师兄罚他今日上山挑水。
不过是出点力气的活,对比要晒经书的程闫峰,沈长洲乐呵呵的应了,只是身后跟了个想上山玩水的小尾巴程关月。
带一条尾巴是带,自家妹妹当然不能落下。
沈婳本是不想去的,她这会脑子乱的很,只想回屋一个人待着,等天黑了见到凌越。
可沈长洲怕她真听书听呆了,且退亲的事才出不久,不敢让她一个人回去,与程关月一左一右架着她上了山。
白马寺就坐落在半山峰,往上的景致很好,却尤为陡峭高耸,底下是个有深潭的幽幽山谷,传言有对不能相守的有情人在山顶殉情,坠入了深可见的潭水中。
每到他们的殉情之日,山谷里就会传出婉转的哭声,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