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秦艽介绍,“这里,以前是麦卡斯大叔负责的,冬天,他会给我们摘果子。一串串红色的,可好看了。酸酸甜甜,会流汁。都是镇长,借口发展经济,说未来局势。橘子和柿子都没了。你说,他这样对么。”
阿悟瞪大眼睛,手按在秦艽肩膀上。少年人特有的温度和气味使秦艽惶恐。他不敢动。
两个人距离太近,连呼吸喘气、吞咽口水都能听清。
秦艽想安慰阿悟,可他太不了解这里的事,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都去了卡尔斯城,师父要我留在这里。狮哥、猫弟,只有我在这里。”
阿悟手越收越紧,“现在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大叔照顾我,餐馆不能丢。”
秦艽拍拍阿悟后背,“不丢,有、卢卡在,他不会让镇长得逞。”
阿悟狐疑地看着秦艽,“他怪怪的,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么,我感觉你一直在跟他说话。”
秦艽见小老虎忍住哭意,央着让他把手松开。阿悟不愿意,把秦艽扑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挠他痒痒。
“我要生气了。”
秦艽好说歹说才把自己从“虎爪”下拔出来,“对了,缪姆老大为什么叫你‘小老虎’?”
阿悟得意,“我就是老虎哦,害怕吧。嗷呜!”
“萝藦小镇每个镇民都有兽体,听说是神的恩赐。卡尔斯城还有贵族有超能力呢。”
秦艽已经整理好衣服,“你呢,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不知道。”阿悟诚实,眼睛一眨不眨,“我是普通老虎,秦艽会不要我么。”
秦艽手把手地教阿悟认自己名字,他再也不想大庭广众被喊“青椒”了。他想炒肉,他会饿的。
先前听牛伯说了大概,再次亲耳听见阿悟说这话还是有些震惊。
秦艽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会。”他又肯定了一遍,“我不会嫌弃你。”
面前的老虎分明维持着人形,秦艽感觉阿悟身后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头发顶顶地竖起来,毛茸茸的。他忍不住摸了两下。
阿悟直到回餐馆前都很高兴。他哼着萝藦小镇独特的小曲,趁着市集还没散给秦艽买了很多有的没的的东西。
阿悟一手一个玻璃罐子,扛着毛毡垫板。要不是秦艽拦着,他能把半条街搬空。
秦艽向商贩借了板小推车。其实就是木板加两个轮子。
人商贩原本是不愿意的,看到阿悟,知道是麦卡斯大叔家的,最终答应了。
“嘿婶子,叔,我们今天获奖了!他是秦艽,跟我睡在一起。我们以后请多关照。”
重物可能压迫了阿悟神经。秦艽赶忙捂他嘴巴。
他第一次知道兴奋也能让脑袋发昏,还有人因为他这么高兴。
“够了够了,买很多了,我也用不了这些。”
阿悟还想给秦艽买衣服,秦艽拒绝,“你那不是还有么,我穿你的,你自己买。”
阿悟:“你不用心疼我,奖金,很多的,存起来,够用。”
秦艽只想快点找个缝钻进地里。
小镇的居民都很纯朴。哪怕他们有的为了生计,向镇长安纳贡,换取摊位。
秦艽跟商贩聊天,套出摆摊条件:许可证、好产品。
“你不是比赛赢,跟他提要求,狠狠提。”
老板也实诚地很,“没什么别的,卖点生活用品。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亏本。反正不能给别人赚了去。便宜谁不是便宜。那边的看看呗。”
老板做的布料生意,自己纺布自己织,花纹工艺看起来繁复无比。
秦艽也不好一直打扰别人生意,拖着阿悟和买的东西,朝餐馆走去。
餐馆,麦卡斯大叔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之前传信的使者。镇长安坐在双驾车外边,不用想,车里坐的是卢卡。
秦艽推车和阿悟进去,“让让。”
他不想跟镇长客气。听了那么多劣迹,秦艽觉得自己还能不动手,真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好苗苗。
麦卡斯大叔起身,把信使赶到外面,拉秦艽进屋,看了眼推车上的东西。
不大的院子被填满,阿悟“呼哧呼哧”地把自己买来的东西往屋内搬,“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箱子,还刷了红漆。”
阿悟扛着箱子在肩上,“轻飘飘的,还不够我练臂力。怎么还封了金粉啊,难看死了。”
麦卡斯大叔一声怒喝差点让阿悟摔个狗啃泥。秦艽也被吓一跳。
“别动,放下。”
麦卡斯大叔看了眼街道,把秦艽拉回屋里。阿悟感觉气氛诡异,绕过三个木箱,闩上门。
“孩子,安说,他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