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明天才是，就要开始打扫屋子。你们真是赶巧，来都来了，好好歇歇，玩一玩再走。”

问了凯莉才知道，糖瓜是大名城年节常吃的东西，因制作物品稀缺，往年都是王宫做好，才发给居民的。

老板安好门，推开试试声音，“很难么，缺什么我给你。”

他带秦艽进开放厨房，手一挥，“随便用。不过，入乡随俗，你也得帮我明天准备一份。”

凯莉指挥秦艽，“那糖你先拿过来，往里加水，都能用是吧。这糖不错。”

“姑娘识货，都是麦芽提取出来的。看我这黄米，也是自家种的。比你们大名城不差吧。”

“黄米和麦芽糖放进去，搅，一直搅不要停。”

锅比大名城看到的都要大。秦艽只在上学时，去村里采药时见过这种大锅。黑底铁锅往架上那么一煮，烧水锅底变得通红。

秦艽手都酸了，又一次见到这锅模样。

麦芽随着空气蒸腾，香味充斥整个厨房草棚。气味压得低，传出去。阿悟吸吸鼻子，到棚里看秦艽。

“我来我来。”

他捋起袖子，“我力气大，我帮你。”

阿悟撑着棍棒，勾住麦芽结硬变的糖浆。原本稀稀的糖拉丝结块，和黄米碾的粉充分结合。

阿悟手臂用力，一翻一搅，客栈老板忍不住夸他。

“要不是，唉，我都想留他下来做糖瓜。”

朗姆看得出神，乐迪公主以为他好奇，“卡尔斯城有个神明，叫‘灶王爷’，他酷爱甜食，也因为他离大伙近，能知道些有的没的，也是有高人指点，说‘吃人嘴软’，只要给他些好处，就能让他说好话。”

“高人告诉我们，也就图个吉祥富贵，人神明才没有功夫管我们这些小事。要是他们真有用，我的母亲，也不至于一个人孤苦在王宫，天天流眼泪。”

乐迪公主摊手，“所以，还是得靠自己。你明白了么。”

朗姆回神，“什么，你也觉得凯莉很酷么。”

他们讲话驴唇不对马嘴，乐迪公主脸红。卢卡带麦卡斯大叔出门，毫不意外开始嘲讽。

“我亲爱的妹妹，怎么又生气了？脸红得跟那什么一样。还是要注意身体。”

麦卡斯大叔掩嘴咳嗽。

“父亲，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凯莉指导到“拔糖”动作。阿悟一直搅拌，糖稀浓稠到搅不动程度。客栈老板取了个木钩子给他们，挂在出气口上。

“你们也用这个？”

凯莉惊讶一闪而过，“把糖勾在上面，秦艽，倒水，火再添一点。”

糖浆垂在出气口木钩上，越扯越白。阿悟扭着腰，使劲。一条纯色糖给他拧成麻花似的，一皱一小段。

糖外壳一层松软金黄。糖瓜逐渐成型，阿悟也更有动力。他拉来拉去，扯拉面一样，风干，形成糖片。

阿悟左看右看，客栈老板又递上来一根绳子，“磨一磨。”

他们这的做法是通过两个人相互挤压碰撞，拧成糖管，用绳子一系，成“瓜”状。

大名城有机器，剩下步骤凯莉也没见过，半信半疑让阿悟照客栈老板方法去做。

老板拿来芝麻，倒掉开水，芝麻下锅翻炒。

“你们把糖瓜放到气口旁，让它再吹一吹。等我这里香了，丢进来。”

老板说完，眼睛不转地看着他的芝麻。

阿悟、凯莉和秦艽一人拿一颗糖瓜球，在出气口旁边站立。

糖浆的香味，和芝麻独特气息混在一起，阿悟又把鼻子吸了吸，“是这个味道！”

糖浆湿润，阿悟三人的手变得粘稠。老板让他们准备好，他数三个数就把糖瓜球放进芝麻锅里。

“三、二一！”

老板往下一蹲，“我就知道，你们故意的！”

芝麻沿锅边，差点洒在老板帽檐上。老板按着帽子，拍胸脯。

“我们才不会浪费粮食。”阿悟“哼”了一声，“真的就是手滑了一下。”

老板显然不相信，走到他身边瞪他一下，“你说什么便是吧，喏。吃了这一口，幸福到长久。你要吃哪样式的。也有说法一整个吞下去，福气满满。少一点财源广进。一小口是添福添寿……”

“我们这的糖瓜跟你们不大一样？有意思吧。”

老板挺胸，眼里心里满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