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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弗阮番外2(收藏预收文吧) ...(2 / 2)

“染衣.....染衣....”几百年没有说话,我一开始都无法叫出她的名字,粗嘎了很久才喊出染衣....

可没有回应。

这一生我鲜少哭过,生母惨死的时候没哭,生父两度毒杀我,我也不曾哭。

离开她的时候哭了。

不能回去的时候哭了。

如今又哭了。

后来才知道已经过了数百年,只能去找当年长生岛的遭遇....渐渐的,我知晓了长生岛的秘密还是泄露了,不知是因为我那一脉的门阀,还是其他门阀洞察了隐秘,反正他们登岛了,但后来我晓得《江川河图》中多了一篇长生,我晓得是长生岛内部亦出了问题——有人暴露了秘密,是谁已经无从得知了,反正凡长生者,必死无疑。

我几乎可以预见那一日的屠戮。

我压着愤怒跟嗜血的杀意,可数百年啊,沧海桑田,我找不到她,甚至连当年那些始作俑者也找不到了,连报仇都找不到人,我笑了,仰天长啸,后又哭了,那是我最后一次哭。

后来我就开始发展势力,取名碧海潮生,利用许多人来替我调查替我寻找,花费了几十年,一度没有结果。

我很不开心,就寻到了我那一族的祖地,挖坟掘墓,将这个历史上都数一数二的大族历代全部人的尸骨都捯饬了出来,又抓了苗疆巫族那一脉的人,逼他们去寻这一脉的残留活人,但凡有点血脉的都抓出来,活人死人一起熬煮炖成浆汁.....拿去喂猪狗!

熬不烂的骨头就全部挫骨扬灰。

整整弄了一个月。

那一族地遍地都是白灰,风都吹不尽。

我笑了。

我知道自己疯了。

——————

往后又过了许多年,我的势力已经相当庞大,因苗疆那一脉几乎被我整死干净,索性自己学了那秘术,倒是灭了许多当年好多门阀遗留的血脉,但也因此知道这些世族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当年曾被报复灭族过。

我顿时欢喜,莫非是长生岛有人还活着?

是染衣?还是其他人?

只是一点点线索,便让我欢喜得不行,可找来找去又没了踪影,这两番折磨让我性情越来越不定,还好终于确定了落光还活着。

落光活着,染衣也大有可能,毕竟他最在意这个妹妹。

怀着希望,我找到了最后一批世族,有些从良了,清高独立,名声极好,如清河白家。有些强盛无双,屹立不倒,如师氏。

我先灭了师氏,灭族。

后来是清河白氏,但这一族让我的所有计划都有了停顿,落光竟跟白氏接触过。

准确的说,是跟白星河夫妻。

我在背地里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一对夫妻对落光一无所知,而落光也早已销声匿迹。

我开始动手,手段十分阴损歹毒,最后那大雪封山,我在山的另一侧悬崖冷眼看着那一家子遭遇人世间最痛苦的别离。

其实我从前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但那个女孩无端让我嫉妒,有了摧毁的欲望——她的人生太完美了,强大风雅疼她无比的父亲,美貌高洁大气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时候,便让我每每回想起了一生最惨痛龌蹉的遭遇——我曾不屑其实渴望得到最终却毁了我一切的亲情。

我憎恶他们。

于是我笑着看矮不隆冬的她惊惶奔跑在雪地里,最后绝望得跳下悬崖。

绝望?倒是聪明的小鬼。

但也高估了她的小身板吧....我下去了,到了寒潭边,特地等她在寒潭里多泡了一会才把她捞上来。

就从前她那样活泼上蹿下跳的,我看着烦。

如今这样奄奄一息的正好。

——————

我从未想过杀她,她对我还是很重要的,谁让我找到染衣的路子那般狭窄呢,我不得不耐着性子教她,也吊着她的命。

其实一开始我是能解她寒疾的,但我没有,反而借着给她找养父母那次,又让她跳了一次寒潭。

我晓得自己疯狂歹毒,可没办法,染衣若是在,我断是一点坏事也不敢做的。

可她不在啊。

这小丫头却不知这些,因亡了父母,憎恨又孤弱,每日都偷偷哭泣,被我发现了,罚着跪了几次,她就不敢了——至少躲得更远一些。

但有一次我替她煎药,她看了看我,脆生生问:“师傅,我能叫您师傅吗?”

“你已经叫了。”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她这模样有点蠢。

“哦.....那叫恩人?”

我没理她,她就低头搓着衣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呐....呐..还是师傅罢。”

她自言自语。

那时的我已经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了,自然看清这小丫头孤苦一人,下意识将救了她的我当成了长辈。

师傅是自己人,阁主不是。

我嗤笑,却也没让她醒悟自己的愚蠢,凡是最痛总是发生在最欢喜的时候。

我得先让她把我当成自己人。

时间于我是无意义的,但于她的变化却很快,她渐渐长大,在她养父母身边长大,但偶尔也会与我相见,我每见她一次,就觉得她长得很快,褪去了稚嫩的婴儿肥,抽高纤细的身子,容貌也渐渐长开,我又不是不知道她父母是何模样,自不意外,也不放在心上。

我更在意她逐渐显露出来的天赋——跟我这种被青楼蹉跎的不同,她本就天赋超凡,我甚至觉得她是真正的妖孽,加上一出生就得到了最上乘的教育,天资得到发展,后陡然历经绝望痛苦,于我手中将这种光彩擦拭显露,如月泽一般温润,不刺目,但无法忽视。

她已懂得藏拙。

我都可以肉眼可见的优秀,大概她骨子里应比这个更优秀才是。

——那时,她的思想已经趋于成熟,该是开始怀疑上了我,但到底稚嫩,有时候眼神难掩疑心跟挣扎。

我笑了。

当时,我体内长生的蜕变已经开始衰弱,也逐渐有了副作用,而这小丫头竟开始麻痹于那乡野夫妇对她的疼爱中。

我晓得自己必须加快速度。

于是我故意放出一些破绽给她,让她一步步发觉自己这些年是到底如何依赖自己仇人的。

然后.....让她看着自己的养父母惨死,让她绝望,让她明白她终究要走上那条路。

她穿了一身白来见我,跪下了。

那时她才十二岁,比我当年还小一岁哩,我笑着将她重新纳入碧海潮生,此时,她才是真正的浮屠。

她开始不动声色得改变了对我的称呼,从师父变成了阁主。

一本正经,清冷寡淡,也越来越厉害,终究在碧海潮生卓越于其他三人,她离开那一天,她回头看我一眼。

我晓得,那是她开始复仇的路,既是复仇,迟早有一天她会与我面对面。

后来入朝,用了十分短暂的时间一步步登上权臣之位,也狠厉对付了她的那些仇家——好些还是我养出来的狗呢。

我看着她变得强横,看着她容颜变化,看着她越来越像一个人。

——像我。

骨子里大概像我,孤独无望。

但又不太像。

她竟看重那些手下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儿时玩伴,我曾手痒,想要毁掉她的玩伴,看看她是否会崩溃掉,但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跟渺无音讯的落光,最重还是放弃了。

但我没料到她会跟一个男人纠缠上了。

男人喜欢她,我一点都不意外,至于女人喜欢她...我也不意外。

只是没料到她会纵容一个男人屡屡占她便宜,在密信里面得知,我也只是挑眉一笑。

这小丫头报仇的时候倒还晓得劳逸结合。

男女之事么.....好像从小未教过她此道,白让人占了便宜。

这种不以为意直到她要去渊前来见我——若是没有秦笙,她恐怕都不晓得来见我这个师傅了。

几年不见,越发在我面前内敛了,滴水不漏,我晓得她接下来就是对付我,把小狼崽养大便是这样的。

可一跟她说话,我又觉得养大了不亏,多少年了,也只有她能跟我说上话了,养着她的那些年里才好过有趣一些,她不在了,又找不到染衣,委实一日一夜都是煎熬。

是以再见她,我有几分欢喜。

欢喜时,入夜后我却忽想到了染衣,说来也是可怕——我每每想起她,也都是黑暗一片,也只记得她的声音,可这种记忆太脆弱了。

我发觉自己有点记不住她了。

太可怕。

我一时恐慌,继而狰狞痛苦,便想着再去折磨下那个丫头,每次看见她痛苦了,才觉得自己好受几分。

于是我去了。

无端见到了她女装的模样,看见她的一刹那,我才忽晓得这小丫头真的长大了,这样的身量,这样的姿容,这样的气质,端是一回眸就跟妖孽似的。

早些年的记忆里,我都把她看成了矮不隆冬的小丫头,憨又机灵,少年时,已是小郎君清俊模样,怀着这样的记忆,才没怎么想她跟那些人——或是跟那姜信的劳什子绯闻。

如今再看她,脑子里霎时就想到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

我是青楼长大的,对这种见得再多不过了,只是以前当她是少年人,如今一下子变成了风姿绰约的女人,一下子就有了闪念——她赤身裸体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模样。

不管是哪一个男人,她若是真这样不自爱,我大概是想杀她的。

妖灵走后,我也的确起了杀念,但确定她还是处子身后才散了杀机。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疯了。

她与男人鱼水之欢与我何干,难道是我这几百年没碰过女人心里不甘了?

大概是吧。

我丢了染衣,每日过得痛苦,这个小丫头却要跟别的男人云雨,我心里很不舒坦。

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刚刚看到她女装模样,我竟觉得自己依稀看到了染衣。

我从未见过染衣的模样,但晓得她在我身下是什么样的。

记忆里的一片漆黑自那一刹那有了人影,配合染衣的声音。

仿佛补全了我心中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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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惧这种感觉,急于加快进度,只有找到染衣,我才可以真正毁掉许青珂。

是的,她叫许青珂,怎配跟染衣搭上半点关系。

渊的谋划更厉害了一些,她果然被逼得有些痛苦.....直到我见到她亲吻离别师宁远。

我忍了。

后来把她囚在我宅子里来,见到了她脖子肩头的吻痕。

这....总不是师宁远的吧,哦,是秦川。

她还招惹了秦川。

我看着那白皙柔嫩的皮肤上明显的痕迹,甚至想到她身上的模样。

想着想着,竟有了魔念。

刹那时,几百年的苦行僧生活第一次有了欲。

我觉得这是一种罪孽,背着染衣犯下的罪孽,是她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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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文预收咯,大家多收藏啊,预收很重要的,关乎新书排榜,希望大家帮忙,还有作家收藏下呗,免得我写出什么好书你们错过了类,哈哈~~PS:明天是弗阮最后的心迹,会坦白他最后的抉择,然后也会添加一点落光跟染衣的事情,算是将当年的事情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