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肯定想不到, 自己只是跟梁司寒提了要陪他去颁奖礼而已,可能间接促成梁司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去找梁忠年帮忙。
梁忠年当然更想不到,□□的他坐在公司开高管会议, 助理老郑进来告诉他,梁司寒在办公室等他。
面对着一张张看了好些年的老脸,梁忠年当然要立刻去见大儿子, 他几乎是直接站起来, 拍桌散会。
高管们都惊讶无比,梁董事长居然能开会到一半就跑了?
纷纷打听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难道是哪家的老板突然到访谈个大项目?
梁忠年带着老郑回董事长办公室,瞧着灰黑条纹的地毯有些陈旧,大盆的绿植也不够新鲜, 员工们都绷着脸,各个过于严肃。
他在办公室门外顿步,把董秘小刘招过来,吩咐道:“地毯换一换新,颜色要明亮年轻点。这些绿植要勤浇水,看着太死气沉沉了。让大家多笑笑, 上班这么累吗?一大早就没精神。”
“……”
小刘无语地看了眼老郑, 默默地应下。
随后,梁忠年对着自己办公室的双开大门整了整黑色西装衣襟,把敞开的西装扣给系上, 叫老郑开了门,派头十足地昂首阔步踏进去。
老郑心道:梁董这是见儿子, 还是见领导呢?
门一关,小刘嘀咕着问:“里头什么人?戴着帽子口罩的,身材高大, 气势很足啊,难道是梁董的亲戚?”
全公司上下几乎没人知道荧幕上的影帝梁司寒是他们老板梁忠年的大儿子,也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老郑往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联系换地毯。”
小刘用皮鞋鞋跟擦过灰旧的短绒地毯,摇头:“早该换了,上次不还说要节省董事长办公室的日常支出么?原来不是要省钱,就是没来对人。里头那位贵人要是天天来,我们这儿就该天翻地覆了。”
他说完笑着跑去忙。
办公室里,梁司寒和梁忠年面对面坐着。
他摘了帽子和口罩丢在一旁,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抬头对面前的梁忠年说:“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你说。”梁忠年心道,稀奇,大儿子居然有事情要自己帮忙。
想了想,还是得意,大儿子还是有求于自己的,难道是资金出问题需要钱?
那是小问题,分分钟让几家银行调取个把亿。
梁司寒情绪很复杂,他今天送吨吨去幼儿园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这么多年了,他们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现在他有求于梁忠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咳嗽一声,简短道:“我想带小周去外地参加电影节,两天时间,是工作日,吨吨要上幼儿园,这两天你能帮忙照应一下吨吨?我们次日下午就回来。”
梁忠年看大儿子那脸,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结果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他巴不得跟小孙子多待两天:“那没问题啊,我顾着,加上家里阿姨保姆都在,不会出问题的。”
他郑重其事地教育儿子道,“你是该跟小周单独处处,你们总带着吨吨,两个人感情顾不上了。能早点定下来结婚,就早点结婚。趁着小周年轻,还可以再给我生个宝贝孙女,到时候你们也儿女成双,不是挺好?”
梁司寒一听就远,这是哪儿跟哪儿?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吨吨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结婚生孩子,他以前从不认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爸爸,现在也是慢慢地在调整心态。
再者,如今他唯恐对吨吨不够好,再生一个,更是顾此失彼。
“这不急。”
梁忠年看儿子若有所思,以为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他转而问道:“那你这一阵不忙?要不要到公司帮我?”
梁司寒扣上帽子,开始戴口罩:“暂时没时间。”
他今天是来找梁忠年帮忙的,话也没说死。
梁忠年一听,也不强求,笑呵呵地起身:“行,那你就这么走了?”他跟着大儿子站起来,一路走一路殷勤地询问,“你要不要去楼下参观参观?还是去公司的餐厅吃个饭?”
办公室门都开了,梁司寒扭头对他说:“不了,下次吧。”
梁忠年热情好客地把大儿子送到电梯口,指指点点地说:“这公司以后都是你的,你还是早点抽时间来看看,你接不上手,以后怎么给吨吨是不是?吨吨毕竟还小,等他成年能来公司上班,我都得八十了,总不能我八十还在公司当董事长吧?”
梁司寒:……
早知道他应该去问韩蕙真。
看大儿子沉着脸,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出来,梁忠年识时务地闭嘴。
送进电梯后,他还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那你有空再来。”
仿佛在说,有事情需要我这个当爸爸的帮忙尽管开口。
办公室里熟悉梁老板的都觉得稀奇,什么大人物需要送君送到电梯口?
集团大厦底下,梁司寒上了奔驰商务车。
罗远恩笑着问:“你爸应该特激动吧?”
“不知道,也许。”梁司寒讳莫如深,他略一沉思,“联系造型,让他们送服装到家里。”
罗远恩在后视镜里看他:“给周先生?”见他颔首,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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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从片场回家,刚下车,就听见吨吨欢快的脚步声传来,他提提精气神,努力地想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点。
今天片场特别乱,因为道具问题,临时改一个场景,害得他死了很多脑细胞,还好新改的场景没问题。
“爸爸!”吨吨冲到面前,周文安弯腰把他抱起来,用力亲了亲小脸蛋,“吨吨,爸爸好想你。”
吨吨奇怪地凝视爸爸:“咦?爸爸不是去上班班吗?又不是出差哦。”
周文安抱着儿子往客厅走:“是哦,爸爸也不知道呢。”
可能上一天班比出三天差还累吧,真想躲在家里做个鸵鸟,可是那样就永远也只能是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了。
吨吨趴在爸爸肩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爸爸,大青蛙给你买了好多好多衣服。”
“什么衣服?嗯?”周文安正问,便见梁司寒迎面走来。
“回来了?”梁司寒接过他手里的电脑包,“吨吨,我抱你。”
他看得出周文安脸上的疲惫,剧组的事情有多繁杂他完全可以想象。
周文安抱紧孩子,生怕梁爸爸要抢过去似的:“没关系,我想抱着吨吨。”他对着吨吨笑了下,“宝贝,跟爸爸说说晚饭吃了什么好吃的?”
吨吨也搂着爸爸的脖子,乖巧地说:“爸爸抱一会儿就好啦,一会儿吨吨自己走楼梯。今天吃了牛肉条,很好吃。大青蛙做的,还有烤土豆,上面有……拉丝的好吃的。”
他转头问大青蛙,“爸爸那是什么?”
“是芝士。”梁司寒解释道,亦步亦趋地跟着父子俩慢慢地往客厅走去。
吨吨想起那个味道,默默地吞口水:“哦对!是芝士!很大很大的土豆上面有一层芝士,用勺子挖着吃,爸爸你也会喜欢吃的。”
周文安跟儿子软软地撒娇:“是吗,那好可惜哦,爸爸都没有吃到。”
走到楼梯边,吨吨要下来自己走,周文安弯腰放下他,牵住他软绵绵的小手。
谁知,他被梁司寒搂住了腰,耳边是温柔的声音:“过一天单独给小周爸爸做。”
周文安悄悄地抿着唇笑,像是被特殊优待了,心里暖暖的。
晚上,梁司寒负责给吨吨洗澡哄他睡觉,这小屁孩闹起来非要跟爸爸一起睡,周文安只得洗了澡在床上给他讲故事,梁司寒去书房。
吨吨喜欢爸爸抱着自己睡觉,故事听到一半,他开始嘀嘀咕咕地说幼儿园的事情:“爸爸,有个小朋友被爸爸打了,手臂流血了。”
周文安皱眉,这爸爸怎么能这么做?难道家里其他人都不会拦着么?还是大家默认可以揍孩子?
“爸爸,你也会那样打我吗?”吨吨把爸爸的手指头横在嘴边,默默地啃,像个要磨牙的小狗狗,“如果吨吨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不听话,你会打我吗?”
“不会的。吨吨是爸爸的小宝贝,爸爸怎么舍得打你呢?吨吨又怎么乖,爸爸喜欢还来不及。”周文安亲吻他的额头,“大青蛙也不会打你的,没有人会打可爱的吨吨。”
吨吨撅着嘴巴满脸同情地说:“可是小枫也很可爱啊,小枫说他就是吃了弟弟吃的菜,就被打了。”
周文安轻轻地摸他的头发,对此也无言以对。
吨吨仰头,皱着小眉毛问:“爸爸,我也会有弟弟吗?”
“不会。”周文安抱紧孩子,这可是他的心头肉。
吨吨皱一皱小眉头,他心都要碎了:“爸爸只有吨吨一个宝贝,只爱吨吨一个。”
“可是……可是……如果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也会喜欢的。一定很可爱哦。”吨吨在爸爸怀里转个身,娇声娇气地说,“爸爸,如果我有了弟弟,我会对弟弟很好的。我要把小青蛙送给他抱着。”
周文安想,哪儿来的弟弟呢?
这小屁孩子的思维就是跟踩西瓜皮似的,滑到哪儿是哪儿。
他把儿子抱到床中央,递上小青蛙玩偶,盖上小被子,轻轻拍着他的小胸脯:“睡吧,等吨吨睡着做梦的时候,说不定周公老爷爷就会给你送一个弟弟。”
吨吨一听,用力闭上眼,小嘴还在叭叭叭地说话:“会吗?周公老爷爷这么好吗?那我想小弟弟很聪明,很帅气,很可爱,可以吗?”
要跟爸爸那么可爱,跟大青蛙那么帅气,再跟自己一样聪明!
完美哦!
周文安就见小宝贝闭着眼睛也喜滋滋的瞎乐呵,不知道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好玩的小秘密。
他依偎在他身旁静静地靠着,心想,现在小宝贝睡觉也乖了很多,好像真的在慢慢长大懂事。
懂事后就会开始厌烦父母的啰嗦吧?
得跟着小宝贝一样成长才行,不可以变成让小宝贝厌烦的人。
周文安默默地听小宝贝的呼吸声,确认小宝贝已经睡着,又等梁司寒回到卧室,他才去洗澡。
站在雾气蔼蔼的浴室里,周文安胡思乱想着剧组的事情,他这生活也跟吨吨似的,踩中西瓜皮,滑到哪儿算哪儿了。
换上T恤和睡裤,周文安轻轻推开洗手间的门,却见一道修长的人影斜靠在门外。他意外地看着梁司寒,眼神懵懂地发问:“怎么了?”
梁司寒拉起他的手往衣帽间走去:“准备了几套西服,你试试大小。”
“要……要走红毯吗?”周文安惊讶,他只是陪着去,难道还要跟梁司寒一起走红毯?那是以什么身份呢?这合适吗?
脑子里一大堆不敢设想的画面,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梁司寒发出低沉的笑声:“不走红毯,只是去颁奖礼现场当观众。”他扭头瞥了一眼这满脸桃红的害羞小兔子,“那也要穿得帅气一点,对吧?”
“哦。”周文安默默垂头,好像是呢,不然会给梁爸爸丢人的吧?
可是到时候万一遇到他的朋友,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呢?还是并不坐在一起?
突然间冒出来好多问题。
周文安傻乎乎地被他牵着手带进衣帽间。
衣帽间比他和吨吨家的卧室还要大,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吨吨的衣物也在这里占据了一小部分,心里就像是填满蜜糖般快乐。
梁司寒推开今天让人整理好的一个衣柜,里面是一整排笔挺的衬衣西裤,他抽出一件白色修身款的衬衣,递给满脸吃惊的小周爸爸。
“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吗?”周文安不敢相信,随便一套就要上万吧?
一排光衬衣就有十多件了。
梁司寒慢悠悠地推着他走到落地更衣镜前:“试试,看看喜不喜欢。”手指搭在他腰间的体恤衫边缘,慢慢地往上撩。
周文安刚惊讶完毕,意识到自己居然要在他面前换!衣!服!
衣帽间的灯光不够亮,却将周文安浮着粉的肌肤照得清晰。
他垂眸敛目地随梁司寒轻轻地脱掉宽大的体恤衫,眼眸始终微微阖着,既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也不敢看他,肌肤上像是有一道眼神在游移。
周文安羞怯而快速地从他手里抽过衬衫,指尖轻颤中快速套上带着凉滑的衣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贴肌肤,很舒服。
他低眸想要快点系上,手指紧张得有些不对劲,总是对不上小小的扣眼,扣子也是精贵的质地,很滑,他越是着急,就越是难系。
“我来。”
耳边的身影宛若酒酿,醉得周文安几乎要双膝发软地倒在他的怀里了。
偌大的更衣镜中,高大的男人从周文安的身后伸出手臂,紧紧地圈住他,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带着他的手指一起系上一粒一粒的小扣子。
周文安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加速,心道:在梁爸爸身边的多待一天,也许他就会多诱发一种心脏疾病吧。
但他不舍得挣脱,他喜欢后背贴在他温热胸膛的感觉,像是自己有了靠山,有了庇佑。
梁司寒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他的眼神落在镜子里,细细地观察着怀里这只小兔子的一点一滴反应,害羞却乖巧,仿佛令人予取予求也不会说不。
随着衬衣扣子往上系,衬衣包裹着窄腰、平直精致的锁骨,浑身牛奶般的肌肤,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地完全裹覆。
梁司寒的手搭在他喉结前方,系上最后一粒扣子时想,他愿意变成一件贴身衬衣,没有一丝缝隙地覆在周文安的肌肤上,亲吻他的肌肤,一如虔诚的信徒。
周文安像个贪心的小鬼,默默地伸高自己的手臂,嘟囔:“梁爸爸,还有袖口,是用袖扣吗?”
他喜欢被梁爸爸妥善温柔地照顾,甚至越来越喜欢梁爸爸这个称呼。
也许就是贪恋这种温柔。
像个陷阱,一脚踏进去,万劫不复。
梁司寒淡淡道:“不急,先换上西裤和外套,都试试,如果不合身就再换。”
他取了一套烟枪灰细条纹西服过来。
周文安触手便知质地精良,价格不菲。
他闷头接住裤子,坐在更衣镜前的长条沙发凳上,脱下自己的短睡裤,快快地套进西裤中。
两条腿仿佛银白色的两条长长的鱼儿,在海面上一跃而过,瞬间的流光四溢后,又没入了海底,安全地躲藏起来。
周文安站起身将拉链合上,惊讶地意识到这裤子如此合身:“腰身正好,挺合适的。”
他说话时候抬眸,原本挂在嘴角的惊喜,在看清楚梁司寒眼底的晦涩后,一瞬间消弭殆尽,他不知道那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只低头小声说:“应该不用改了。”
梁司寒面庞深沉地走到他身后,将西装抖开:“手臂伸开。”
周文安局促地站在他面前,手指按着衬衣袖口,随他的动作套上了西装,是夏天的薄西装,裹上来时像把热气也裹了进来,暖暖的。
他像个木头娃娃,一动不动地叫梁司寒摆弄着,系上西装扣,戴上袖扣。
梁司寒的手徐徐滑过各色材质的领带,最后抽了一条宛若项链的宝石细带波洛领结,宝石在白色衬衣上散发着绿幽幽的荧光,压在领口处,两个细带落下去,代替了领带,显得优雅精致又漂亮矜贵。
这款波洛领结是厉诚骏从拍卖会上拍了送来的。
早前,梁司寒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用这些年轻人的小玩意儿实在是有些轻佻,但此时戴在周文安身上恰恰是相得益彰,更加显出几分年少风流的意味。
周文安悄然注意他的动作,尤其是他专注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更叫他心跳加速。
穿戴完毕,梁司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托起他线条精巧的下巴,令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而后,薄唇亲密地贴在周文安的耳骨边,刻意用低沉诱人的气音问:“喜欢这身衣服吗?”
周文安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看着西装西裤如此贴服自己的身体曲线,好像是身体的衍生物。
他想起家里那一身可笑的西装,腰身大,肩膀也不合适,虽然可以穿,但别人看上去一定会笑吧,他那天居然还穿着出门跟梁司寒一起吃饭呢。
梁司寒见不得他沉默,声音步步紧逼地往他耳朵里钻:“小周爸爸,告诉我,你喜欢吗?”
仿佛并不是要问他喜不喜欢这件衣服,而是要问他喜不喜欢自己这个人。
“喜欢的。”周文安的眼睫如羽蝶般扑闪,小心地对上镜子中身后男人的视线,“我穿过最好看的西装了。”
虽然他也并没有穿过几件西装,他没有那么正式的场合需要用到西装。
梁司寒眼底的欲.望如火山底的熔岩般涌动。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套衣服,他甚至想在此时此刻把它们都彻底从周文安的身体上剥下来。
他嫉妒这些衣服,嫉妒得发狂。
梁司寒在他耳边几乎是哑忍着某种情绪,他试图自控地展现出自己的温柔:“脱掉衣服。”
周文安想时间的确不早了,试过挺合适的,那就脱掉吧。
他原以为梁司寒会帮他解开那复杂构造的领结与金属袖扣、细巧的衬衣扣,结果他却往后退了一步,坐在皮质的沙发椅中,像是要彻底袖手旁观般。
沙发椅是在暗处,周文安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搭在扶手的手臂,上面青筋微凸,他好像是很用力地按住了扶手。
周文安快速转过身,询问道:“梁爸爸,你是不舒服了吗?”
“嗯。”梁司寒的回答像是哑忍了某种情绪,“坐一会儿就好。”
“那我给你去倒点水喝吗?”
“不用,你先脱吧。”梁司寒淡淡道,像个恶棍那样在角落中窥伺他的一举一动。
周文安快速而小心翼翼地摘掉脖子上的领结和袖扣,放进柜子里,再将西装脱掉用衣架撑起来挂好,就站着的姿势解开西裤,两条细长的腿一叠一叠地在梁司寒眼前晃,晃得他口干舌燥。
周文安乖巧地将西裤整理平整,悬挂在衣架上,他不知道衬衣下摆轻轻摇曳时,自己是多么的勾.人。
梁司寒的眼神飘过自己的衬衣,脑海中浮现了周文安穿着大一号的衬衣会是如何曼妙。
“小周爸爸,我有点头疼,你帮我按按?”
周文安刚解开领口的第一粒扣子,听了这话,忙快步上前:“梁爸爸,你没事吧?”
他摸了摸梁司寒的额头,不烫,应该没感冒,几根细细的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我帮你这样揉一揉可以吗?”
“嗯。”梁司寒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清新气息,顷刻间从恶棍变成了流.氓。
他单手搂住面前的细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脑袋无力地耷在他的胸口,像个重病患者,“你帮我好好揉揉。”
周文安原本怕压倒他,但见他像是很需要自己似的,又很难受似的,便没有推开他,只是缓缓地揉压按摩太阳穴的位置,希望帮他缓解一些痛苦。
“小周爸爸。”
“嗯?”
“你住在这里,开心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