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眨了眨眼,一步步的向他走近,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和领结,皮质袖箍与挺括的长裤是云宫律不曾见过的装束,面前这人再不是温柔的情人,让他战栗到肉眼可见的控制欲快要从这人身上溢出来。
是波本吗?云宫律耳根隐隐有些发热。
拥有一个有着多重身份的情人的快乐和不快乐都很简单,但至少可以说的是,云宫律很喜欢面前的波本。
说是着迷也不为过。
他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台边看着安室透的靠近,这人丝质的白手套包裹住了掌心手指,却独独漏出了那一节手腕,颜色的鲜明反差冲击着他的大脑,甚至觉得被这人按住的左肩都有点酥软。
云宫律的双排扣西服正挂在一边,白色袖口往上折了两折,此刻也不免被水渍洇湿,黏在小臂的皮肉上,哪怕只是看着也让人觉着湿乎乎,很不爽利。
“先生是喝了酒吗?”
挺翘的鼻尖此刻距离这人的锁骨不到十公分,气息打在肌肤上都略略泛红,安室透慢条斯理的嗅着这人衣间浓烈的酒味,意有所指的道:“香槟可不会有这样的味道哦。”
云宫律身子略略往后仰着,闻言轻轻唔了一声,这人直起身子他还得微微仰头才能对视,内心咋舌这惹人讨厌的身高。
当机立断笑着道:“嗯?你希望我喝的什么酒呢?”
“波本。”
毫不犹豫报出自己代号的男人一只手掂起醉酒客人的下颌,拇指擦过这人的唇瓣,满意的获得一个转瞬即逝的惊愕神情。
他低下头,身高差是分明是合宜接吻的距离,可他却依旧用拇指按住云宫的下唇,指尖略略探入抵住这人的齿列。
两人随便谁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碰到对方的距离,说话唇瓣的开合也会略略摩挲到彼此,泛起一阵如涟漪般的触觉。
没入情人齿间的手指略略发热,丝质的手套濡湿出一点深色,波本的眼神缠绵而灼热,是让云宫律下意识想要回避的温度。
压低地声音如同气音一般拂过云宫,他听见安室透如此说道。
“如果你喝的是波本,我会非常高兴哦。”
云宫律就这样看着他,恍惚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太阳神阿波罗求爱的达芙妮。
但他根本不是达芙妮那样心如石铁,他觉得自己快化掉了。
偌大的洗手间硬是被这人圈出方寸的感觉来,云宫律扯了扯嘴角,用舌尖将这人的拇指抵出口舌,随即用水渍未干的手勾住了情人的后颈。
“那来接吻吧,亲爱的、爱吃醋的波本先生。”
他语气缠绵的呢喃着。
*
麦色的手托起一边的大腿,云宫律整个人现在唯一的重心系在这人的脖颈上,他眯了眯眼,还是纵容了安室透的举动。
灼热的喘息是中场休息的讯号,这位趁着任务间隙出来私会情人的组织成员将先前濡湿的指尖奏塞了回去,噙着浅笑诱哄一般的道:“帮我脱一下手套,嗯?”
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毫不掩饰的瞪着他,抵在之间的舌尖却还是乖乖的收回,转而微微仰头咬住手套,将这只丝质手套甩在池边。
觉得自己对情人太过纵容的云宫先生暗自反省自己的意志不坚,却察觉到某人在自己大腿上古怪的停顿,当即抓住机会:“你们的入职培训没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和宾客厮混吗?”
手往哪儿放呢,拿开。
安室透却完全不care这人的言语挑衅,他神色古怪的用指尖摩挲了片刻古怪的凸起,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侧过脸去轻咳。
别说不可以和宾客厮混了,入职培训也没教和客人调情时摸到对方衬衫夹怎么办啊。
安室透:“衬衫夹会很勒吗?”
“诶?”云宫律反应了一下才惊觉这人刚刚这人的停顿是怎么回事,随即唇角不受抑制的翘了翘:“不会哦,你不会想亲眼看看吧?”
“有机会的话我可不会错过。”
安室透将头埋在云宫律的肩上,心跳的趋近让他恍惚间仿佛产生了共鸣,他呢喃道:“不过今天就还是算了。”
云宫律赞赏的点了点头,他还有事要干呢。
摘下手套的右手摩挲着云宫律后颈的皮肉,分明是年纪更大的那一个,看起来却像是被安抚的那一个。
安室透蹭了蹭正揉着他后脑勺的手,语气闲适又自然:“律今天怎么回来这里呢?”
哪有亲完人就来套路情报的啊。
好吧看在这家伙的脸的份上原谅。
云宫律笑着蹭了蹭他的侧脸,语气愉快道:“看钻石呀。”
说着又道:“透今晚出现在这里才可疑不是吗?是组织的工作还是侦探的兼职?”
安室透语气比谁都无辜:“都没有哦,我只是个不幸被宾客潜规则的服务生呢。”
“嘁。”云宫律翻了个白眼:“那就是都有了——啧,为什么你可以一脸无辜的编排你的情人啊!”
“你生气了吗?”
透子抬起头,被金色碎发挡住的额头碰了碰云宫律的额头,语气黏腻又卖乖:“抱歉啦,我还是第一次被潜规则当情人嘛,你可以教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