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律笑了笑:“透——我亲爱的波本先生,我想你并没有接触到组织与帕斯托雷的合作部分吧。”
“负责的应该是你曾经的同事库拉索,唔——”
云宫律笑了笑:“在她之后是谁来着,对了——是格拉斯小姐。”
他又笑了笑:“抱歉,应该称呼为宾加。”
安室透并不意外云宫律所说的内容。
宾加,朗姆的另一位亲信。
其代号是一种以甘蔗为原料的蒸馏酒,与朗姆酒可谓师出同门。
情报战的交手碰撞于语言的电光火石之间,截止目前两人都不算落入下乘,但显而易见,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夜晚也才刚刚降临。
“我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云宫律托着腮,试图粗浅模拟一下他亲爱的情人的心路历程:“也许是‘果然来了’,又或者是‘终于来了’……”
浅紫色的眸子划过两分笑意,云宫律长叹一口气:“嗯……亦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收到了邀请函?”
安室透摇了摇头:“都不是。”
他也笑着说,倘若忽略掉两人剑拔弩张的语言内容,这样的场景简直可以纳入表演系专业课程的教学内容了。
“我当时在想的是,下次或许可以尝试使用别的材料作为蛋糕的辅料。”
出乎意料的话语从金发的男人口中吐露,他微笑着道:“至少那一刻,注视着你的安室透是真切的如此想着的。”
云宫律怔愣了片刻。
“你还想尝尝什么水果呢?”
【安室透】如此发问道:“苹果派怎么样?”
“狡猾过头了,透君。”
云宫律回过神来:“当然了,如果这是透君期望所期望的话,我乐意尝尝。”
“——然后呢,波本先生是怎么想的呢?”
他马不停蹄的接着说道:“侦探先生又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称呼为侦探先生。”
安室透径直锁定后一句话,学着云宫律撑起了下颌。
云宫律:“这也是你的身份,或许你也可以为他取一个代称,方便和透君还有波本先生用于区分,亲爱的。”
“这个话题还是留着下次讨论吧,亲爱的。”
安室透学着他的亲昵称呼如是说道:“现在我们的重点应该在于邀请函。”
云宫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甚至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对——邀请函。”
安室透安静的注视着云宫律,和别无二致的等待着云宫律接下来的话语。
等来的却不是云宫律的声音。
——而是猝然的发难,两个人身手在确切的交手之前难以区分高下,但在安室透不做抵抗的情况下,云宫律轻而易举的将他推倒在地。
腰腹被人坐住,安室透瞳孔骤缩,喉间发出闷哼却被迫堵了回去,云宫律亲了上来。
却是前所未有的令人恐慌。
云宫律亲吻是习惯闭着眼睛的,他对此道的了解恐怕更多局限于没怎么实践过的理论知识,对于这一类事情,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曾经作为普通人渐次成长起来的安室透。
亲吻的时候,漂亮的紫色眼睛是不会露出来的,纤长的眼睫会随着主人激荡的心跳颤抖,安室透从来不是什么会沉溺于欲望的人士,却在同云宫律达成某种成年人心知肚明的关系以后格外喜欢诱惑云宫律。
对方显然也对此乐此不疲,两个人一拍即合,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进行过各种各样不同形式的吻。
指尖吻、额头吻、深吻、脸颊吻、耳根吻……还有最普通的,仅仅只是唇瓣触碰的轻吻。
此刻的吻却和曾经的任何一种都不太相同,云宫律的眉目冷淡,居高临下压制着自己的情人单方面的进行亲吻,而在此的前一刻两人分明还剑拔弩张,此刻室内的气氛却又诡谲了几分。
不含任何情愫的亲吻仿佛只是一则冰冷的通知。
或许只是片刻之间,云宫律就支起了身子,他跨坐在安室透的腰腹之上,蓦然笑了起来:“能猜到我此刻在想什么吗?我亲爱的透。”
安室透舔了舔唇,隐隐尝出点腥味来,他蓝灰色的眸子情绪变化不定,随即轻笑,安之若素的长叹一口气:“我还有说遗言的机会吗,以拉赫先生。”
——云宫律面上神色不变,腰腹上的压力结结实实,他的右手却抵在了安室透的心口,中指无名指小指蜷起,以手作枪威胁着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其实还想再等等的,亲爱的。”
云宫律轻声说道:“我真的蛮喜欢那份青提蛋糕。”
——黑手党亲吻嘴唇,是即将夺取你性命的预告函。
安室透笑了起来,腰腹间的抖动昭示着他的乐不可支,即便是被人结结实实压在身下,性命仿佛下一刻就危在旦夕,他也笑的云淡风轻,像是看着猫咪伸出利爪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