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朱娘和李娘与其他村民一道,各背着一个婴孩过江之后。
他这才能将紧绷的心脏松弛下来。
这两天里,他脑子里一直在担心各种意外,比如涨潮、比如江面的巨石孤岛、杂物,以及绳子断了等等。
若遇上这些意外又当如何应对。
幸好,幸好是他想多了。
“爹爹,一会儿您先走,咱在后头跟着您!”黄豆对陆君实拍胸脯说道:
“咱跟木瓜商量好了,木瓜在最后,咱在您身后。”
“丫头们在咱中间!”
“万一有啥万一,咱跟木瓜能护着丫头们!”
见黄豆人不大,豪气倒是不小,他按下了给后脑勺他一巴掌的冲动。
“爹,这样的话,能奖励咱一颗鸡蛋吗?”
谁知黄豆的话竟没说完的,这句才是重点。
扇脑壳的冲动不再按下,直接扇了出去:
“你是做出啥大功劳了?张口就要?”
叽喳着将黄豆训斥了一通,最后一批村民也已靠岸。
将竹船从对岸拽回来后,陆君实先登上了一条。
紧接着,黄豆与黄瓜、冬瓜上一条船,小孩子身子轻力气也小,三人一船比较稳妥。
陆君实拽着藤绳在江面上缓慢往南移动,时不时回头瞄一眼便宜子嗣们。
见黄豆他们已陆续跟在后头,小暖和桃桃、小穗儿一船,跟上来的速度也不慢。
他便放心的回过头来,吃力的拽着绳儿,将自己往南岸靠。
真累啊,江浪的冲击,不一会儿就将他身上拍了个湿透。
幸好渡河是个累死人的体力活,身上冷的同时也冒着汗,浑身热气腾腾。
累的半死了好久好久,终于能瞧见南岸了。
陆君实回头关注便宜子嗣们的情况时,忽然瞧见往北约莫三四米处的藤绳,竟绷断了几股?
就是怕绳子不结实出意外,所以藤绳搓的很粗,足足二十股这么粗。
而眼前这段,竟已断的只剩三股了!
他心惊肉跳间,仅剩三股的藤绳因受力太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又绷断了一股。
他心头一惊,呼吸一滞。
可此段已居于江面正中央,回去也不是,继续走恐怕……
绳子要是断了,他的便宜丫头们都要完蛋了!
就在陆君实决定紧急回头,在绳子彻底断开前拽住两端之时。
黄豆突然“啊”的惨叫一声。
“爹爹!绳子断了!”
陆君实魂都要被吓飞了,随后又听见了黄豆的叫喊:
“爹爹您快走!咱在这儿拽住绳儿!”
???
瞧见黄豆和冬瓜、黄瓜,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拽住了后头断开的绳儿,一个抓紧了连着南岸的绳儿。
还有一个在中间紧拽着他俩。
跟在他们后头的丫头们,这才没叫江流给直接冲走。
陆君实惊的心脏都要从嘴里飞出来。
俩小屁孩儿,哪撑得了多久!
“爹爹快走!咱能撑住!”
又听见黄豆的叫喊,陆君实脑海里灵光闪现。
他得赶紧上岸,才能叫岸上的乡亲设法将隔壁的绳儿架过来!
于是双臂犹如装上马达,他头也不回的赶紧往南岸靠!
希冀在他设法将另一根绳儿靠过来之前,黄豆三个小子能撑住。
若他们撑不住,三十一个便宜闺女就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