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希悠，顾希总是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她很清楚自己和方希悠的差距在哪里，很清楚方希悠比起自己更擅长的是什么。然而，世上有一种悲哀就是，你再怎么清楚你“对手”的实力，却丝毫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完全没有办法弥补彼此之间的差距。而方希悠和她的差距是巨大的，方希悠对她的优势是压倒性的。虽然这种差距还没有到让顾希感到绝望，但是也足以让顾希感到困惑、无法把握。

“有兴趣吗？”方希悠见顾希没有回答，又笑着问了一遍。

“好啊，说来听听。”顾希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人，既然方希悠要开场，那就跟上。

可是，顾希不知道方希悠要说什么，而当她亲耳听到方希悠所说的话之后，她，怔住了。

如果她能预见到这一幕的话，会不会后悔自己让方希悠占了上风呢？

而显然，和顾希的震惊相比，方希悠是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只不过，这个神情，让顾希心里生出的，是对方希悠更加深刻的厌恶和仇恨，不是其他。

“你的话都说完了吗？”这下轮到方希悠来掌握主动了。

顾希沉默不语。

方希悠起身，坐在顾希身边，给顾希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我知道你不想看着以珩失去京通，我也一样。你我之间有矛盾，但是这一点上，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方希悠说道。

顾希看着她，却反驳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要把苏以珩玩死呢？”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道：“这个世上，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就是以珩，这一点你我都清楚。你觉得，我会看着他死吗？”

“就算你不想，可是你的种种作为，让他——”顾希道。

“顾希，你很聪明，做事也有分寸，否则夫人也不会让你替代我去为她工作。”方希悠打断顾希的话。

顾希一言不发，看着方希悠。

“可是，你缺了一样东西。”方希悠道。

“什么？”

“你，目光太短。”方希悠说着，看了顾希一眼。

顾希没说话。

方希悠拿过茶壶和自己的茶杯，摆在顾希面前。

“你看到了面前的茶壶，却看不到被茶壶挡住的后面的杯子。”方希悠拿起自己的茶杯，展示给顾希，“就好比眼下，你知道夫人关心苏凡，知道夫人担心苏凡的意外会影响到霍漱清，可是，你看不到被这件事挡住的霍漱清的想法。”

说着，方希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