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霍漱清来说，认真工作、履行使命是非常重要的，维护曾家的利益、维持整个集团内部的团结也同样重要。

夜色深深，可是霍漱清的脑子清晰的不行，完全没有困意。

罗文因一怒之下把曾雨赶出了家门，丝毫不在意曾雨正在和陆于同订婚。霍漱清相信这是罗文因和曾元进共同的决定，这是为了保护苏凡。因为苏凡的处境，已经让曾元进夫妇感到了深深的危机。和他一样，曾元进也意识到了此次事件背后错综复杂的因素。

尽管同样意识到了背后的错综复杂，可霍漱清和岳父还是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也许，世上的事，想要分清楚对错根本没那么简单。黑白的界限，也从来都不是清晰可见的。这个世界，更多的颜色，是灰色，而不是黑色，或者，白色！

霍漱清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怀里的人，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却——这一夜，就这么走向了结束。

第二天霍漱清离开的时候，苏凡还没有醒来。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吧！她一直睡到了快中午，医生也建议让她多休息，毕竟，对于很多病人来说，药物并不能完全治愈病情，好好休息也非常重要。

只是，这一觉醒来，苏凡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不像是睡了这么久的人。也许，按照常理来说，休息了这么久应该会让人感到轻松吧！可是，苏凡的心头，似乎压着一块巨石，让她无法喘息。

她知道她失去了什么，比起自己的健康，她更在意那个悄悄来到世上的孩子，来去都无声无息。

这个孩子，诞生在她和霍漱清在回疆的日子。回疆的日子，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过的并不轻松。有欢乐，也有痛苦。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全貌，酸甜苦辣搅拌在一起。

孩子，悄悄的离开了她，离开了她和霍漱清。如果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的话，这个孩子的离去，又隐喻着什么呢？

她相信隐喻吗？

“醒了？”空气中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凡这才发现母亲走了进来。

“妈——”她叫了声，可是声音虚弱无力，同时又沙哑。

“我给厨房打电话，让他们快点把早饭准备好给你送过来，你饿了吧？”母亲的眼神和语气同样温柔。

苏凡望着母亲，不知不觉间，她和亲生母亲已经相处了三年了。这三年，母亲变得温柔了许多，也，变老了。

母亲是个非常在意形象的人，可是，这些日子，母亲肉眼可见的老了，眉间的细纹，似乎再也无法用化妆品遮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