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轮车夫见到他们屡次三番的遇险,忙道:“我说两位,我这可是小本买卖,你们两位还是下车走吧!这也太危险了!”
邵梦婷掏出一叠子钱来,递给三轮车司机,说道:“这是一万元,买你这辆车足够了吧?”
那三轮车司机接过钱,眉开眼笑的说道:“钱我收下了,车子就算卖给你俩了!”说完,竟然弃车离去。
邵梦婷正在气恼,忽听唐小州哼了一声,不禁吓了一跳,心想中了飞花毒叶,绝无侥幸之理,把眼望去,见其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又哼道:“好热好热呀!”这时,阳光从窗口射了进来,照到唐小州的脸上,那赤红之色竟好像淡了许多。
邵梦婷十分诧异,心想:“莫非他中的毒,并不是飞花毒叶?”但始终不敢去碰触唐小州的身体,发呆了一会,又去观察他的脸颈,见那赤红之色几乎消褪不见,忙轻唤道:“唐小州,你觉得怎样了?”
但听唐小州笑道:“不知怎么了,刚才身上好热,咦,我怎么躺着呢?”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背心处的衣服已被汗水浸得湿透。
邵梦婷心中欢喜,问道:“你真没事么?”
唐小州说道:“还是好热,口也渴得很,我病了么?”立即挂念起刚才的白衣少女,问道:“那……那两个姑娘走了么?”
邵梦婷瞪了他一眼,说道:“还想着她们,你刚才差点就被她们害死了。”
唐小州奇怪道:“她们要害我?”
邵梦婷笑道:“那也差不多,你轻薄无礼,如果不是代替她们挨了南宫昊天的暗算,谅她们也要给你好看。”
唐小州满面通红,这回倒不是又中了什么毒,有些狼狈的道:“代她们挨了南宫昊天的暗算?我刚才失去知觉,就是着了敌人的暗算么?哎呀!南宫昊天要害她们,是么?”
不久前,邵梦婷已经将刘斌他们几个是南宫昊天的弟子这件事,告诉给了唐小州,所以,唐小州也知道南宫昊天的厉害。
邵梦婷点头道:“就是刘斌他们的师父,青城派的南宫昊天。”
唐小州牵肠挂肚那个白衣少女,却不好意思再说。
一道笛声响起,混入幽幽箫音之中,声声震人心魄。
“那边出事了!你把我藏在树林里,赶紧过去看看!”邵梦婷赶紧吩咐唐小州。
唐小州将三轮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下了车,冲邵梦婷说道:“你小心点!”
邵梦婷点点头,说快去快回。
唐小州轻手轻脚的向笛音发出的方向走去,笛声抑扬顿挫,唐小州面红耳赤,百脉贲张,周身无比难受,此时已进了一片树林,转过几株大树,不禁一怔,原来空地上盘膝坐着数人,为首一个正是刚刚遇见的那个白衫少女,她双手把持一支碧润润的玉笛,横在唇边呜呜吹着,后边却是那个绿衫少女,双手抵在她背上,其后接着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每人双手抵在前一个的背后,一字长龙地排坐成队,个个神情凝重。
唐小州心中大喜,心想:“原来这姑娘吹笛子这么好听……”眼中只看见白衫少女的美丽容颜,却没留意他们姿势奇怪,不知不觉往前走去,那些人眼角看见他走来,面上一齐露出紧张之色,但仍然保持纹丝不动。
唐小州走到离那白衫少女三四步的距离,笛声陡变,曲调更是缠绵婉转,竟如女人叹息,又似低语叫唤。
唐小州呆了一呆,心想:“天底下哪有样好听的声音?”浑身—酥,忽然胡思乱想,时而似在与孙雯颠鸾倒凤,时而似在宾馆和张凝雨翻云覆雨,曾经的缠绵,一幕幕浮上心头。
正如痴如醉,又听呜呜两下,声如裂帛,唐小州悚然一惊,诸般幻象倏地消散殆尽,愕然瞧去,这才看见那帮人对面还坐个美妇,—袭极为华丽的衣服,手里正拿着一把墨玉箫吹奏,声音虽稀,却屡屡穿破笛声穿入耳内。
唐小州凝神一听,原来美妇吹奏的乃是古曲十面埋伏,曲调铿锵有力,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把笛声中的绮媚之意冲淡了许多。
白衫少女那边诸人面色一凛,似齐运功,那笛声更是勾魂夺魄,渐又盖过了箫声,见那美妇仍在吹着,却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唐小州大感有趣,正想说话,笛音已飘飘渺渺地流荡心间,忽而又迷糊起来,绮思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