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遍吧，再问她最后一次。

真的吗？为什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再问一遍吧，曲芷若，问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不甘心。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出国。”

“只是这样？”

“嗯。”

“可你下午还不是这样的，你下午明明还和我特别亲密，我们还看了灯会，还吃了西瓜……”

“那是因为，我可怜你。可是梦终究是要醒来的，不是吗？曲芷若？”

“梦？”我大笑着，流着泪大笑着，笑声响彻周围，我疯狂的笑着，然后又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胃咳出来一样。

原来，这就是笑着哭，竟然这么痛。

你甘心吗？简兮，你甘心吗？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甘心吗？

“我们只在顺遂的时空才能相爱，如今我们路途坎坷，还怎么才能在一起？”

“顺遂，吗？”我喃喃自语道。

是啊，我和你，只有在顺遂的时空才能相爱。

那上一世的死亡，这一世的被关禁闭，都算什么，我算什么，这都算什么？！

在你眼里，我们只能在顺遂下相爱吗？只是这样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们无法在苦难中共同奔赴。

脑子里想了那么多的说辞，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如同我们的感情，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很少，对她表达我的爱意，是因为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说爱你，我很爱你，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

还是不够吗？

我说不出话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颤抖的身子在风中晃来晃去。

原来悲伤到极致，是真的说不出话的。

那一瞬间，我的嗓子好像真的哑了，支支吾吾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是，应激反应吗？

那未免也太快了点……

她走过来，拿出纸擦拭着我的眼泪。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虽是真的伤心至极，但也是希望能博的她的同情就可以原谅我。

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苦苦哀求着求她原谅我。

就像曲成祈求母亲原谅他一样，跪在地上拽着她，丝毫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多可悲，多悲哀，要做到这种地步。

曲芷若，真的值得吗？我问自己这句话。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可是没有，她没有因为我的这些动作就原谅我，或者说，没有同情我。

她只是一点一点擦去了我的眼泪，然后塞了一包纸和一沓钱塞在我手上，走了。

她走了。

她就那么走了。

一句话没说，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然后决绝的离开了。

丝毫没有留恋。

我根本看不到她的伤心。

纸和钱掉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度哭泣导致喘不上气，一时间眼前的事物开始恍惚，头昏脑胀的，我也倒了下去。

我倒地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滴在了我的脸上。

下雨了吗？

又是雨。

我最讨厌下雨天了。

就像那天一样，太压抑了。

…………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水。

上天对我们真的很不公平，明明已经相爱了，却又把我们分开了。

我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坐在吧台上喝着闷酒。

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也是第一次喝酒。

从前我都不会进这个地方的，但是现在，却想着算了，反正也没救了，堕落就堕落吧，不想装了。

就这样吧。

一瓶，两瓶，三瓶……